云里雾里,仿佛纵身成鸟儿一般梦幻,可腹中的痛楚却是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那剖筋夺骨之痛,却未将我的意识吞噬,蓦然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熟悉的脸庞。
“范大人!格格醒了,醒了!”
雅若兴奋地大叫,一旁的人便收了针,翻着我的眼皮儿仔细查看了一番。
“姑娘快些去盯着方才的药,若好了,还需趁热端来才好,切记药碗要烫过。”
“是。”
听着雅若的脚步声渐远,头却也疼了起来,眩晕感阵阵来袭,可意识却愈加清晰,似乎游离在这具满是伤痛的身体之外一般,却又敏感地感受的到那千般苦楚。
“身子伤成了这般,孩子……怕是……”
“鬼医……柳侠徽……还有你救不了的人吗?”
挣扎想起身,奈何身子酸楚不由自己,他过来坐在床边儿,将我强按下,眼中毫不遮掩的疑惑扫来。
“你说什么?”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哪怕……是用我的命来换……”
“格格今日的礼物中,发现了一壶非同寻常的佳酿,其中分量不轻的乳香、芫花、红花等药,您可……”
“扔出去。”
柳侠徽见她扭向一旁的脸,心里也有了几分数儿,便点了点头起身。
“幸是您饮用不多,只是胎已损,就算在下倾尽一身医术,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保胎万全……”
“尽管试吧,若出了事,便是命……于你,只有大恩不言谢……”
“好,您现在若是腹中痛楚万分,那便是好的,一旦不痛了,那才是回天乏术……千金子母汤很快便熬好,您……”
“主子……”
雅若突然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脸色古怪至极,绕过柳侠徽时,不住地打量着他。快步来到床边坐下,附在我耳畔。
“范文程范大人……奉旨来给您请脉了……”
“知道了,唤他进来吧。”
“可是……”雅若支支吾吾了许久,又看了看一旁的柳侠徽,“那他……”
“你照做……照做……便好……”
见我如此,她便应声起身,不一会儿,屋里就响起了脚步声儿,手腕处被小心谨慎地垫上了药枕头,隐约感觉似乎被系上了丝线,便睁开了眼。
“范大人……您可有什么对我要说的?”
“主子,您先容微臣为您诊脉。”
他一脸淡然,似乎倒像是我无端刻意了似的,转头一看屋里,竟没了柳侠徽的影子,倏尔明白了些许。只见范文程眉头皱起,神色凝重,便收了丝线,面色铁青地看着我。
“您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会如此……”
“柳侠徽,烦劳你出来解释与范大人听好吗,本格格实在有心无力……”
却并无一丝声响,雅若不在,范文程更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努力起身寻找,却突然袭来一丝晕厥,径直向后倒了过去,意识全无。
帐后走出了一抹白色的身影,范文程转身,虽有了心理准备,却仍掩抑不住那份讶异。
“兄长?”
“嗯,”柳侠徽淡然地点了点头,上前探了探,“大汗可知?”
“是,如此横祸,大汗如何不知?只怕此刻宫里也定然是掀起了轩然大波,大汗只吩咐了,若回天乏术,必须舍子保母,若能两全,可哪怕是有损母体分毫,也须得杀子保母……”
“哪怕格格会……”
“哪怕格格会对此恨之入骨,”范文程接过了话,点了点头,“正是谣言四起之际,又出了如此骇事,传出去后果不可设想……大汗之意,兄长还不明了?”
“大汗为格格思虑周全,只可惜为兄早已先一步应了格格,即使拼尽一身医术,也要护她母子周全。”
“兄长!”范文程大吃一惊,“怎可违抗大汗之意……”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柳侠徽蓦然笑了,那般云淡风轻似是说了句玩笑一般,“且细论起来,也算不得违抗,贤弟便如大汗所愿那般回禀,剩下的事便由我来。”
“此乃欺君,兄长万万不可啊!”
“怕什么?本也就是尽力一试
182.千辛万苦后妈归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