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崇政殿,却见大贝勒正在撵三贝勒离开,莽古尔泰有些气急败坏地和他拱手道了一句告辞,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代善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大汗。”
却也看出了他单薄的衣衫和乌青的脸色,忙接过富子手中的斗篷,为他披上。
“您这是怎么了?您的脸色不好,可要宣范大人……”
“哥哥有话直说吧。”
皇太极反手一撩,斗篷便掉落在地,富子忙上前拾起,将一旁伺候的奴才婢女们都遣了出去,自己也带好了门离开。代善见状,犹豫了许久,却还是开了口。
“哈日珠拉格格……怕是决不能再留在大汗身边了……”
皇太极一言不发,只是冷漠地抬起了眼,肃杀的寒意传来,代善低头避见。
“十四弟生死未卜,外面早已是谣言四起,杀弟夺妻的谣言愈加猖狂,那女子于大汗而言,百害无一利。”
“如今虽说封锁了消息,可在宫中也算是丑闻一件,大汗切不可处置博礼大福晋,反而会落实了旁人口实。”
“也有人说,就算十四弟生还,也定不敢再踏入大金一步……”
皇太极眸子猛地一缩,起身走到代善面前,一把握紧了代善的手肘,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到底是什么人的胡言乱语!哥哥说出名字,定要他口舌寸断、身首异处!”
代善望着那狰狞嗜血的眸子,眼神坚定地迎了上去。
“你能杀了一人,难不成你能杀尽天下人?悠悠之口如何能堵,如今咱们与明朝大军对峙,局面僵持不下,此时的谣言更是惑乱军心,八弟,你怎么会糊涂至此!”
“哥哥,有消息了……啊,大贝勒也在……”
济尔哈朗兴冲冲的小跑进来,一时都没有注意到代善,见他也在,却发现他俩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济尔哈朗虽是个粗人,却总能设身处地地为皇太极考虑,可他也算不得个精通人情世故的,比如此刻,他就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仿佛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索性就这么站着,当个透明人儿。
皇太极苦笑一声儿,转过了身,满眼的落寞与无奈,似在诉不尽的心痛。
“放手吧……”
“她留在你身边,说到底也没得着什么好儿,反倒是落得一身伤啊……”
“传旨下去,哈日珠拉暂且在四贝勒府修养,待病愈便嫁去十四贝勒府,哪怕……是冥婚。”
“大汗英明!”代善拱手叩头谢恩,蓦地起身,向前迈了一步,“莽古尔泰已经奉旨找到了十四弟,只是伤得太重,只能就地修养,怕是还得十天半月才能回……”
“甚好,甚好……”
皇太极握紧了右拳,目光复杂地盯着代善,末了叹了口气儿,无力地挥了挥手。
“无事哥哥便退下吧……”
“是。”
不过一盏茶功夫,济尔哈朗就目睹了这么戏剧性的一幕,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一幕。
“哥哥!弟弟已经有了十四贝勒的消息了,为何……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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