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醒着,怕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吃的……”
“格格素日里吃得苦药绝不逊于此,倒也吃得妥帖,毕竟……
“她在意这个孩子?”
柳侠徽抬头望去,多尔衮目不转接地望着哈日珠拉,眼中的疼惜令人动容,不禁叹了口气儿。
“怕是豁出性命,也是要保全这孩子的。”
多尔衮默默点了头,又将她攥紧成拳的手舒展开,放进了被衾中,昔日眉眼如画的人儿,此刻却如凋零败落的花儿,触目惊心的残缺,让人只怕无法再全。
“那皇太极……大汗的旨意还是秘不宣发为好。”
“大汗的旨意,十四爷就算瞒得了一时,又怎瞒得了一世?况且虽说是大汗为了珠儿格格着想,可却也是明白下令这孩子……留不得……”
“那便能瞒一日算一日罢!”多尔衮打断了他的话,起身走上前,“只是苦了她,她的身子,若是此刻听说,柳兄觉得……”
“格格身子虚弱,但惦念自己有孕在身,日日饮食汤药都是极为周到的,胎无大碍,只是这心病,恕在下也是束手无策。”
“那我也宁愿她晚些知道,哪怕她不愿意,只要她说,我绝不勉强。”
一切仿佛南柯一梦一般,直到睁开了眼睛,我还在疑惑,究竟是在梦境里,还是皆是现实?
“主子,喝药了。”
雅若端来的药一入了口,难言之苦便弥漫了我的口腔,还是强忍着一饮而尽,刚想拿过雅若递来的蜜饯甜果,却又记起柳大夫说过会影响药性,便讪讪地收了手。
“多尔衮……他哪儿去了?”
试探地问了一句,却又极其渴望地望着都兰,多怕她说我在胡言乱语。
“十四爷回府了,天色不早了,身上的伤又未愈,便回去休养了。”
心里这才舒了一口气儿,原来并不是梦。可脑海里,今日他难看的脸色却一直挥散不去,心里不由得有了些隐隐的担心。
“明日,我想去看看他……”
“哎呦,格格您自己就且得修养着呢,还是听奴婢一句劝,身子好了,再去罢。”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虽不情愿却也点了头,起身吃了些粥,一抬头便望见了那二乔玉兰开得正盛。
“小贵子照顾得倒好……”
雅若顺着我的眼神望过去,便笑着点了点头。
“格格可是思念大汗了?”
“胡说!”
低头胡乱塞了几口粥,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她笑着为我又添了些粥,看她笑中有笑的意味,不由得赌气将碗一推。
想来如今多尔衮活着归来,那些闲言碎语也该如同泡沫,自行破灭了吧。
真好,多尔衮还四肢健全头脑简单地活着,皇太极也不用再受人非议……雨后果真会有彩虹。
“不吃了!”
“我的好格格,心事被奴婢猜中,便耍这般小孩子脾气啦?还是多吃些,对肚子里的孩子好啊。”
“我想他做什么,你看看这些日子来,我遭罪受苦,他可有见过一次?连句问话都没有!”
“主子,您这话说的,大汗的文员大臣,把您这儿都当成自己个儿家了,一天三趟地跑着,大汗的亲卫精兵,把守着这四贝勒府,还不是为了您一人……”
“他?哼……”
难道还不应该?老娘可是用性命在为他带球,他也真放心让我带球跑……
虽然我根本就不会跑,在这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等着他,也不错。
“主子!格格!”
小贵子一脸喜色地跑了进来,没站稳就“扑通”一下子跪下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让我俩都看傻了眼。
“怎么了这是……”
“大汗!是大汗!大汗他派鳌拜大人来宣旨了!”
“主子,我说什么来着!”雅若兴奋地拉着我的胳膊,“大汗心里有您,您说,您方才说的那些气话,要让大汗知道了得多伤心呀……”
啧啧啧,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谁猴急谁主动,自然,我得当个淡定的女神。
“接旨吧。”
虽是白了她一眼,可脸上的笑却是怎么都掩不住了,打断了雅若兴奋的唠叨,还未起身,鳌拜就走了进来。
“大汗降恩,博尔济吉特氏哈日珠拉,抱恙在身,免跪听旨!”
“臣女谢恩听旨。”
“兹有博尔济吉特氏之女哈日珠拉,端赖柔嘉,秀外慧中,先汗甚悦之,十四贝勒人品贵重,文武并重,行孝有嘉,遂遵先汗之意,下旨册封为十四贝勒嫡福晋,赐吉日正月二十五大婚,钦此。”
如天外之音一般,如此荒谬的旨意在我听来,竟是那般的平静,仿佛与我无关。
十四贝勒人品贵重,文武并重,行孝有嘉……
遂遵先汗之意,下旨册封为十四贝勒嫡福晋,赐吉日正月二十五大婚……
大婚……
呵呵……
“不可能的!大汗怎会如此对待我家格格?我家格格可是……”
“住口!”
打断了雅若的不可置信,抽开她扶着我的手,起身上前缓缓跪下。
“臣女哈日珠拉领旨,谢恩。”
是啊,那些日子,是我沉醉不知归了……
他是皇太极,能让他披荆斩棘、不惜一切的,除了那至尊之位,我竟妄想着加了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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