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聪三年二月十五,四贝勒府门口冷清无比,除了门口一对似在提点的大红花球,一无所有。
“姐姐,大妃娘娘本也要前来一齐为你梳头的,只可惜大汗政务缠身,怕是来不了,她便暂代大汗前去十四贝勒府张罗,妹妹来为你梳头,可莫要嫌弃才好。”
“看你说的,我的玉儿本就是全福之人,不是嫌弃,是沾喜气。”
玉儿笑面如花,头上的一对凤翅步摇亮闪非凡,映得她眉心如水,晶莹的眸子不见丝毫的哀伤,挥手退下了所有的侍女喜娘。
“姐姐今日大喜,玉儿是真的高兴,无以言表,唯有以这羊脂白玉簪相赠,祝姐姐事事顺心,长乐未央。”
“玉儿……哪怕是他么?”
“是。”
干脆的回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曾经的她对他,总是有着那样多的不舍和不甘,如今的洒脱和明朗微笑,与昔日形成鲜明对比。
“万般皆是命,既然玉儿与他有缘无分,便不如放手坦然处之,只望姐姐能照顾好他……”
繁琐的礼节也因他的身体,简化到不能再简,宾客也都没有尽情喧闹,只是点到为止地象征性地吃了酒席,便贺喜散了去。
洞房花烛夜,一间寝房里却惊讶地发现了两张床,一张光明正大地摆着,一张则是置于纱帘之后,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什么。
“你身怀有孕,我怕我有伤在身夜里翻动扰了你,所以……”
“谢谢。”
取下繁重的珠饰,和衣躺下,却是睁着眼睛怎么都睡不着的,不一会儿,另一张床上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想必他是累了,正想着,却突然被他的叫喊声惊到。
“放开我……放开我!啊!”
“多尔衮,多尔衮?”
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让我心惊不已,立马下床上前轻拍着他的脸,他猛地睁开眼睛,满眼的警惕和恐惧,似乎遭受了什么可怕之事一般,掏出帕子轻轻为他拭汗。
“别怕,是我,是我……”
他这才呼出一口气儿,重新滑落到床上,闭着眼睛眉头紧锁,额前青筋毕露,双拳紧握,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
“你怎么了?”
“麻沸散……麻沸散……”
他虚弱无力地指着桌上的一直白玉瓶,我忙拿了过来,他一触到瓶子,便如饿虎扑食一般打开灌了许多,随后又嫌恶地将瓶子扔到一旁,仍是闭着眼睛,不过呼吸却平稳多了,不一会儿,便又重新地睡了过去。
一夜无眠,只想着这一夜若尽了,从此我便只是十四福晋了。
多尔衮对我真的很好,只是心中,为何总有着那么多的酸楚。
“娘娘……”
苏茉儿看着马车中闭目养神的玉儿,不禁轻轻地唤了一声儿。
“您可是心里难过?若是……”
“苏茉儿,”玉儿缓缓睁开了眼睛,“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本也想着会难过,可今日一见,心境却完全不同了。”
苏茉儿见她一脸的轻松,不禁有了几分不解。
“曾经的那个他,是抬手射雕、只身打虎的大英雄,许是此生都会留在我心里,可如今的他……听说麻沸散离不了身,他是深谙苦痛之人,想必也是能善待姐姐的……”
“福晋可是没休息好?”
柳侠徽为我请脉,皱着眉头看着我,思索了一下便点了点头,他摇头叹了口气儿,提笔写着方子。
“多尔衮……十四爷吃的那是什么药?”
“福晋为何如此问?”
“那药虽是吃了能缓解他的苦楚,却总觉得病不见好。”
柳侠徽笔下一滞,苦笑着点了头。
“是,那药只有止
188.大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