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就觉着有人用砂纸不停地在我手上磨,简直都快磨破皮了……
缓缓睁开了眼睛,嘴巴里却是挥之不去的一股子苦味儿,想来柳侠徽那个王八蛋又整我了?
“主子,主子?您醒了?”
对上了雅若那张天塌下来的哭丧脸,不由得笑了。
“我错过了什么好戏,你看你那张脸,真真是精彩极了……”
“真是一场用命演出的戏,幸亏主子昏迷,微臣才能自圆其说。”
侧脸一看,他怎么也来了,范文程一脸凝重,脸色难看到比药汤子还苦。
“你怎么学的跟柳侠徽一般缺德,太苦了……”
“缺德总比缺心眼儿好,哪一天臣被福晋连累的人头落地,也就不用太医变太监了。”
他的话中别有深意,我虽是头晕,却还没傻,范文程起身来到床前,隔着丝帕为我把了脉,转头看向雅若。
“可否烦劳姑娘去请柳师兄来,与微臣一同为主子会诊。”
“好嘞,小贵子……”
“事关重大,姑娘务必亲自去一趟可好?”
“这……”
雅若看了看我,见我点了头,这才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挪了出去。
“范大人,支开她是有话要说吧,您明知柳侠徽随多尔衮一同出征了……”
范文程一言不发,突然起身,一脸肃然地面对我,这神态,我都害怕他是不是打算要抽出匕首,砍死我了……
谁知,他突然跪了下去……
没错,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你想吓死我,也……也算居心叵测了……”
“微臣求主子一事,望主子为了一干人的性命,也为了您和腹中孩子,千万答应!”
这么郑重其事,倒是吓到我了,我又不是上帝。
缓缓坐起了身,让他弄得更加头晕目眩了……
“你说。”
“请主子谨记一件事,不可再见大汗!”
“你这话有趣,今日是他自己找上门儿……”
“十四爷府上无一福晋有所出,您一来就怀上了双生子,您猜,您成了多少人的众矢之的。”
“你这话说的,我愈发不明白,这两者之间……”
细思极恐,是啊,蓦然记起多尔衮几日前,说起多铎的福晋,连多铎的福晋都怀孕多位……
多尔衮是哥哥不是吗?怎么会……
“莫非……多尔衮有难言之隐,身体……”
“十四爷是少年英雄,身强体健,自是无虞。”
究竟是谁……突然记起来那日在哲哲宫中,似乎听说过什么他也曾有过一双子嗣,只是生下便早夭了……
最为忌惮多尔衮,最怕他有子嗣的人……
莫非……
“你不许我见皇太极,可有本事你拦着他不许来见我,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他不会做那些龌龊事……”
一时间,头脑混乱极了,我熟识的那个他,怎么会如此不堪……
“微臣不敢妄议,只是在外人看来,这十四贝勒府的先例,让您给开了。”
“不!这是他的孩子,他疯了?”
“大汗并不知情,以为是十四爷的孩子……”
“胡说!你胡说!他究竟是被什么上了头,居然不记得我怀了他的孩子?”
“您被博礼大福晋下药那一次!明明白白,大汗是命令微臣不许留这孩子的!您……”
仿佛遇着一个霹雳,大晴天的,这么对我,晴空霹雳原来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噙着的泪水扑簌而下,“这是我们的孩子……他那么爱他……”
“曾经罢了,大汗也曾那么钟情于您,如今您已经是十四爷的嫡福晋,您非一般女子,有些话便是不说,您也当……若非当日柳兄执意遵守与您之约,这孩子,微臣是万万不肯保全的……”
“我不明白……也不相信你说的话……我要去问问皇太极,我要告诉他这是他的孩子,倒想看看,他会不会立刻杀了我斩草除根……”
突然对着范文程一顿咆哮,方才该对皇太极用的态度,都让他当了出气筒,我不相信皇太极会这样对我,但也想不出范文程骗我的理由。
好像,我最怕的是后者……
根本,想不出他要骗我的理由。
“微臣已经悔不当初,不该一时冲动留下如此后患,只因柳兄于我有大恩……主子,且听一句,天下人逼大汗已经够紧了!明里,是大汗与三大贝勒之争,可实际上能称之为大汗对手的,却只有十四爷一个,大汗确实对您情深,可怨只怨先汗将您许配了十四爷……且不论博礼大福晋对您下毒在先,就算未下毒……大汗,又怎么能让您带着您们的孩子,嫁给十四爷,岂非授人把柄,将自己的软肋双手奉上……”
原来……我们真的那么不堪……
连个心爱的物件儿玩意儿都不是……
只是一个见不得人的……把柄……
范文程见眼前人眼神迷离,如一个残风中破败的玉兰,了无
200.梦醒时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