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离去便好,还望大汗看着她产子不久的份儿上,对她多加包涵才是……”
皇太极没有理会哲哲的言语,眼神锐利地盯着来报的侍卫。
“只是什么?”
“十四福晋她……一怒之下将大汗所赐的双龙佩给……”
说着,将手中的的锦帕递上,那原本白璧无瑕的双龙佩,此刻却一分为二。哲哲讳莫如深地查看着他的脸色,只见他攥紧了拳头,不知是因伤痛还是愤怒,全身不住地颤栗。
“范文程,她到底为何如此!”
范文程看了一眼哲哲,哲哲正襟危坐,强撑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回大汗,在十四福晋产子当晚,小贝子……便被人掠走,至今下落不明……十四福晋怕是才知道了此事……”
“臣妾就说,珠儿是个识大体知分寸的孩子,不会无故这般失仪……”
“无故失仪?”皇太极额前青筋毕露,满目猩红地瞪着哲哲,“那是她的儿子!如此大事为何不说!”
“臣妾心系大汗,大汗身负重伤,臣妾……”
“范文程,备车!”
“是!”
“慢着!”
哲哲起身,泪珠串联不断,面对皇太极重重跪下。
“大汗才苏醒不过三日,身心俱疲,十四贝勒已经不分昼夜地搜寻全城了,相信很快就会有……”
“扶本汗起身!”
皇太极置若罔闻地唤来范文程,哲哲推开范文程,怒目而视。
“本宫看谁敢!大汗如此,你们便是置国本于不顾,本宫今日就是以死劝谏,也不会让大汗出宫!”
“来人,将大妃给本汗扣下,禁足庆宁宫!”
范文程扶起了他,皇太极竭力使自己不发抖,每向前迈出一步,全身就如同分筋错骨一般的疼。
“大汗!”
身后传来哲哲声嘶力竭的一声喊,皇太极漠然回头。
“以死劝谏?哼……大妃既然决心要以死劝谏,那……请自便。”
哲哲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泪眼迷蒙中,他的身影蹒跚踉跄,却竭尽全力地向她而去。
随着马车的每一次颠簸,皇太极额头上的汗珠就密了一层,范文程为他把了脉,有些担忧地摇了摇头。
“快点……再快点儿……”
“大汗,您受不住这等颠簸,况且……”
“那双孩儿……是不是……是不是……本汗的。”
范文程心中百感交集,思虑许久低下了头。
“当初,嫡福晋是宁可自己死也要留下孩子……臣有罪!臣欺君……”
“想来也是,”皇太极咧嘴苦笑,“喜脉传来时,本汗就怀疑过,可又说是双生子,便以为不是……直到今日,若不是,以她的性子,怕是此生都绝不会再想见到我……”
马车猛然一停,范文程看了看窗外,崖顶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大汗,在那儿。”
皇太极一怔,费力地伸手擦了擦额前的汗,深吸了一口气儿,抬头一副安然的模样,若不细心查看他那不住颤抖的右手,依旧是那意气风发的王者之貌,不过多了一份无力。
“珠儿……”他向前走了一步,那白色的身影一怔,“你在这儿做什么……风大……”
蓦然转身,膝下一沉,便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不顾石子嵌进血肉的疼,只有不知所措,不知道孩子好不好,不知道他,到底怎样才能把孩子还给我……
不知道他有多恨我,更不知,如何才能不恨我。
“珠儿!”
皇太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正想上前扶起她,却因动作剧烈扯到伤口,万分难忍的疼痛袭来,故而装作咳嗽不止来试图掩饰,范文程等人正欲上前,却被他阻止。
“皇太极……”
看着她跪在地上,挪动着膝盖向自己爬来,纵使有焚心之痛却也无可奈何,只因这一身的伤痛,竟不能将自己最爱的人护在怀里。
“求求你,我求求你……”
泪水迷蒙了双眼,想着来时在不远处见到了斑斑血迹,与黄土混合为让人痛心疾首的褚红色,我多怕……其中掺了我儿的半滴血……
“皇太极,我的孩子……求求你还给我吧……”
忍着蚀骨之痛,他缓缓蹲下身,日思夜想的身影出现眼前,怎会是如此憔悴易折的模样,抬起右手想抚上她的脸颊给他安慰,可不住的颤栗,又迫使他收了回去。
九十月份的天,总是阴晴不定,一场雨说下就下,哪怕方才还是晴空万里,一如人心那般难测。
“大汗,福晋,这雨太大了,还是先请进马车避避吧……”
范文程说着便要上前扶我,下意识往后躲了躲,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只有我们两人相对,若是回去,怕是连开口的机会都没了,若他还对我有一丝的怜悯,也只能是此刻了。
“别过来!”起身快步往后跑去,身下的悬崖万丈令人眩晕不已,“都退回去!”
205.轮回之路(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