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没,不过片刻间,她就反败为胜了。”
“那这可如何是好……”
“去告诉玉儿,要她情真意切地去看望她,玉儿,是本宫最有力的底牌。”
“宸妃娘娘,大汗到了。”
“就说本宫体弱,不宜面见大汗。”
“是。”
沅娘没有任何神情,只是木然地点了头,不一会儿,门口传来声响,倒也平静了。
从哲哲的庆宁宫归来已有三日,这三日与我而言,竟是沧海桑田的变化。
我当日便被封为东宫福晋,赐封号宸妃,后宫之中,仅仅在那贱人一人之下。
我本不是个贪名图利之人,也不想与任何人一争高下,可偏偏是她,那个害得我母子分离、丧失亲子,杀了罄竹的她!
我绝容不下!
三日来我不曾见他,不是不想见,而是念之入骨,可却偏偏不能见……
回过神来,看着注视我的懿欢,不由得笑了,将她拥在怀里,这几日来她总是高烧不退,今日总算好些了,只是小手上的冻疮,范文程说,怕是去不了根儿了。
“宝贝醒啦?额娘喂你喝粥可好?”
沅娘闻声,默默端来了燕窝粥,晶莹香稠,冒着丝丝热气儿,拿着瓷勺搅了搅,蓦然叹了口气儿。
“是本宫无能,没有保得罄竹平安,害她平白断送了性命……”
沅娘不语,只是接过我手中的瓷盅,轻轻地搅着,看着她,为实有些心酸。
“沅娘,你去吧,这宫里的尔虞我诈太过凶险,你和罄竹都是我亲如姐妹的心腹,我都不敢说能护了自己周全,更不想说些好听的来诓你,姐姐还你自由……”
“姐姐说什么呢!沅娘没了亲人,失了情郎,如今只有姐姐了,姐姐要沅娘往哪里去?便是死,也无怨无悔,一条命罢了,怎的不是逝去?”
“可是……”
“姐姐对我和罄竹的好,沅娘没齿难忘,若是有缘,妹妹何尝不想与姐姐相伴一生?只是这大金后宫,人心险恶,姐姐注定是不得太平的……”
“我心疼你,你却念着我的安好,不去也罢,也罢……”
“这几日,你不要总来本宫这里走动,昨日还是阶下囚,今日便成了东宫主位,到底是福泽深厚啊……”
“只是,旁的地方臣妾也是吃足了闭门羹。”
玉儿苦笑一声,眉头紧皱。
“说到底,谁也不是傻子……”
“说到底,你们也是血肉至亲,她这些日子连大汗都不见,会见你倒也稀奇了,且耐着性子,如你从前一般,大着肚子,不是还日日在凤凰楼唤姐姐吗?”
“是……”
苏茉尔见玉儿脸色变了,便笑了笑,从身旁食匣中取出来两盘点心,端到哲哲面前。
“这莲子杏仁糕是玉妃娘娘亲手做的,大妃娘娘请尝尝吧。”
哲哲拿起来,却是在打量玉儿青红不定的脸,笑着尝了一口。
“软糯香甜,甜度可口,无刻意之感,莲芯的苦涩也全无……”
“大妃娘娘有所不知,这糕点中的莲芯,可是我们主子一颗颗亲手所剔,饱含诚意呢。”
“哦?如此佳品,更不该送到本宫这儿了,况且,这莲子之芯更不可去,莲子怜子,其芯甚苦啊。”
从哲哲那儿走了出来,玉儿就一直一言不发,眉头依然紧锁,苏茉尔也不敢多言,只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远远看到了淑仪小福晋和雨晴,正有说有笑地向云贞的住所方向走着,身后的丫头手中都端着不少的礼品。
“那是怎么了?”
苏茉尔上前仔细看了看,又回到玉儿身边。
“那是向伊尔根觉罗氏贺喜的,说是昨个儿封了侧妃。”
“云贞多年无子,德行又欠缺,何以行了大运也做了侧妃?”
“不是,这宫里还有一个伊尔根觉罗氏,就是那云贞的妹妹,伊尔根觉罗氏的嫡女,琉冉。”
“琉冉?”
玉儿疑惑地将这个名字念叨了几遍,却还是不太有印象。
“琉冉小福晋十二岁进宫,这些年来不曾引起过大汗的注意,虽称为小福晋,地位却与侍妾格格别无二致,若非沾了贵人光,岂能……”
“贵人光?”
“主子有所不知,宸妃娘娘这几日闭门谢客,唯独琉冉小福晋,哦不,听说赐号封了云侧妃,唯独云侧妃见过她两次,大汗便时常召见她,一来二去……”
“果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些年来如同尘埃的存在,一眨眼也是跻身妃位高高在上了。连封妃这等事都不用经过大妃,姑姑真是一步踏错,怕也要落得有名无实的下场……
“所以主子,咱们得谨慎些,不如……”
“不如什么?拿上贺礼也去凑热闹?还是罢了,倒不如去好好琢磨一下这莲子之芯,何为苦。”
304.翻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