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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寒地冻的是不假,可我披着他的黑貂龙纹袍,却也热得有几分暴躁,反倒是他,一路上不时咳嗽几声儿,让人心里一会儿嫌烦,一会儿却又心疼起来。他倒是没推辞,许是这些日子以来,头一回让他进来,也许是早就冻傻了,需要个地方取暖。
      一壶清茶,一壶烫暖的梅子酒,他和身边的鳌拜低语了几声儿,鳌拜便出了门。
      懿欢还在睡着,小脸红扑扑的,褪去了外衣,烤了会儿火,这才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却是退下去了,终于松了口气儿,他也走了过来,想在榻边坐下,却被我拦住。
      “一身的寒气,也不怕闪到孩子!”
      他倒也不恼,退后了几步,沅娘端过炭盆,他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烤火。
      “小孩子,不必太娇气……”
      “娇气?自然是得娇气些!否则爹不疼,娘不爱的,生出来便是要她受苦的吗?”
      他也没想到一句闲谈会把我触怒,看着还在睡着的懿欢,强压怒火,走上了三楼,他也默默跟了上来,窗外细密的雪花儿纷纷扬扬,大地无瑕洁白的银装素裹,却映不出人心的奸险丑恶。
      沅娘将清茶和梅子酒又端了上来,鳌拜也提了个红木匣子出现,摆上了藕粉圆子和桂花糕,见状拉他坐下,将两个小盅摆在自己面前,先斟上了一杯梅子酒。
      “还是这样贪杯……”
      笑着摇了摇头,把酒杯推到他面前,看着他眼中的些许讶异,自顾自倒了一杯清茶,轻呷了一口,满是清香的暖意。
      “不喝了,戒掉了。”
      “从什么时候起的?”
      “从烂醉如泥也忘不掉失子之痛开始,便明白了,酒,是最无用的东西,纵使麻痹了我的感官,却只能加深我的痛,大汗沙场上的刀光血影见多了,自是一般伤痛不算痛,不知您可也有过与我一般的蚀骨入髓之痛?”
      他骤然咳了起来,涨红的脸色压抑不住难掩的愧色,不由得有了几分唏嘘,不可一世如他,意气风发如他,竟也能让我见到如此无措的时刻。
      “皇太极,当初谁都不恨,我只恨你。”
      “应该的。”
      “在这个地方,你教会了我太多,是你,让我明白了甜言蜜语,只能如风过耳,凤凰楼上,你许我盛世繁华,转眼却一道诛心旨意将我转嫁他人,景色依旧,人心却叵测得很呢……”
      “别说了……都是我对不起你,只是,我以为你和她们不一样……”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你眼中的我就该是淡泊名利、不计名分,只靠一口仙气活着的小仙女?所以你就把我当做货物,迎来送往?好,也不与你计较,那我的孩子呢?当初你是否以为那是多尔衮的漏网之鱼,便要赶尽杀绝?”
      “我……”
      “不要说你没有,这些年来哪个进府的福晋,不得先喝哲哲那一碗绝子汤?纵使哲哲狠毒,这些年来你会未曾察觉?表面上被你捧上天的兄弟,唯多尔衮一人,可……呵呵,她与多尔衮无冤无仇,没有你的授意,她为何如此胆大妄为只对他一人下手?”
      皇太极攥紧了拳头,几番欲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鳌拜示意沅娘退了出去,自己却没有离开,屋内只剩下了我们三个,倒也好笑,觉得我是披着羊皮的狼是吗?
      “我皇太极向天发誓,不曾授意哲哲行这事,主要是那小子……”
      “你或许不曾,但是却默许了。”
      他不再说话,只是抬头对上我的眸子,对视间,他眉眼中的纹路如深壑,乌黑的辫子中,不知何时掺了银丝,转头起身,雪也停了,心里反而不平静了。
      “那些年,我与他发乎礼,止于礼,若说有情,便也是亲情,两个孩子他明知不是他的,却待以亲生,以命相护,而你,不,是你们,您怕是又该说对天起誓,不曾授意。可我儿却是实打实地没了!我如今对你的笑,你敢坦然看着几分?”
308.许你为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