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李志勇转过头急切敲着计算器，假装没看到她。狗日的，除了急用钱才会找自己，看那些个服务员，哪个不是经常献媚，唯独只有她孤傲！
可她的身影就在他余光里来回晃，最终，他还是拉开抽屉，瞄了一下里面的钱。
奥美拖完地回到洗碗屋坐着，等待服务员送来需清洗的盘碗，南钦的话不时就会在耳边回荡。
“我现在就把你送派出所。”
“我可不是你能骗的。”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每字每句都在她脑子里翻腾，让她不能平静下来，她用力掐自己大腿，让疼痛逼迫回到现实，可又控制不住的去想。
可以用下身份证吗？可以帮我个忙吗？借我身份证用一下。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借不借只需几个字，直奔主题很难吗。最后事情弄的竟这般糟糕。她懊恼的拍打自己的头，这一幕却被偷偷扔纸条过去的李志勇看到。
纸条上：是不是又急用钱了，只要你听话，用多少，都好说。
刚刚，奥美还在拖地时，李志勇瞄一眼抽屉内的钱，约莫有几千块，奥美太反常太不对劲，很想问她几句话，又怕其他人看出点什么，最后把话写纸上丢过去，做贼心虚，纸团径直飞去水盆里！
奥美不作理会，怏怏的坐着。
李志勇抽了抽嘴角，又咳了两声，那女子毫无反应，最终，径直回了吧台。
奥美的身体似乎被掏空了，那股神秘力量也荡然无存。天空的颜色又恢复了那种暗灰色，阴霾萦绕头顶，即使太阳光再烈，她依然感觉很冷，彻骨的冷。
人间不过尔尔，美好的东西，或许在地狱……
枫林小区。
南钦歪在沙发上，一只手扶着洗的发白的布娃娃，尽量不让倒，一只手搅着娃娃头发，一圈又一圈，他很确定那个声音是在哪里听过的，一时又想不起来。看着老妈怏怏的歪在沙发上，一会笑，一会说，还不时拿着帽子，发卡，放娃娃头上，笑容太悲苦，这副状态让他心疼极了。
他配合着她，任由老妈怎么装扮，他都挤出笑脸。
程如雪将所有饰品全卡娃娃头上，歪着头笑着笑着，睡着了。南钦将一把骨头的老妈抱去床上，盖上薄被，关好防盗窗，锁好门下了楼。
那女子太可恶，啥也没说清就跑了！自己还要去外地找妹妹，说不定那边消息来了，随时就出发，虽有人定时上门关照，大多时间还是老妈一人在家，本就不放心，这还被人惦记上了，这还得了！
那女子的眼睛……哎……脑子太乱，他决定去外边转转，说不定会想起什么。
五月中旬的天气，阳光格外舒适，绿意盎然，鸟飞柳飘。
街上的人也懒洋洋，他平时走在路上根本不去看路人，高冷的目视前方抬头挺胸似一阵风，此刻，他恨不得把看到的女子，都细细盯上一会。
看到一个身材相近的女子，他直接上前抓住人家的手，盯着脸近看，这举动被人家男友追着骂。
接下来几天，南钦转遍了附近所有的商场，公园，小公园，小土岗，也在学校门口晃了几天，最后又去附近的街铺，饭馆，记住了每一个女生的脸，可是，都毫无一丝消息。
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那个美丽的女子从未出现过自己家里，他也未曾听到她说话，那一幕真的就是老妈和自己同时出现的幻觉。
冷笑几声，呵呵，就当是梦吧，醒了什么都没有，也挺好。
他又过上了那种混沌日子。
南建成良心发现一般，虔诚的过去道歉，被他直接赶出去。几次下来，看到南钦呆滞一天也都无动于衷，南建成心慌，拉着他去看心理医生，不管医生怎么问，他始终都面无表情的坐着。
这个样子的他，南建成不得不还了他所有的债款，把他们母子找人二十四小时看护起来，结果被南钦全部骂走。以前南建成就是这般对老妈的，现在连他也一样，都把别人当神经病对待！他把南建成的车砸的稀巴烂，南建成最终灰头土脸的走了。
那段时间他每天买菜给老妈做饭，查看一些关于被拐儿童的信息，买些心理方面的书，读给老妈听，安抚她偶尔的失控状态。
还会在电脑上敲打半天，他喜爱电脑，以后还要靠电脑找妹妹，养活老妈，他一直钻研着。牢里的两年耽误他太多时间，必须超越别人才有未来。
这天傍晚，程如雪早早睡后，他在电脑前坐的浑身僵硬，终于攻克了一个相当难的关卡，心情舒然，独自在阳台饮啤酒三瓶。心里祷告：小鹿，不管你在哪，都等着妈妈，等着哥哥，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不要放弃，坚强就是胜利。手一摸，瓶全空了，下楼去买酒。
半圆明月，霓虹渐退，街上行人无几，两罐啤酒隐于树影下长椅上再次喝空，眼睛迷离，身形摇曳，竟走错回家的路，视线内霓虹扭曲变形，似吹散的星星，飘落人间。
他昏昏沉沉，摇头晃脑，走着走着，隐约瞥见一人影贴着墙根有意作势避让，眯眼看去，竟是，一浓眉黑胡的‘小哥。
奥美见到那人也是微怔，心猛的漏掉一拍，但她还是稳住心态，让自己看起来淡然，几乎没有停滞一秒，径直沿着墙边往前走。
第16章 破碎的梦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