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美扭头看向离他们只有六米的李伟,身材也算伟岸,长得不难看也不好看,他老婆倒是一美人,他能想什么呢?
“想他活着为了啥,要不要把钱还了,毕竟生命只有一次,他那漂亮老婆和儿子不能归别人,这些吧。”她思忖了半天道。
老狼,“也对,也不对。”他朝李伟努了努鼻子,“我见过的人也不少,他一看就属于有钱不还的那种人,提前把资金转给他老婆,还假离婚,三口还一起住,这就说明,他特别不想还。应该牛老板给他要了不少次,两人关系烂到底了,现在,被咱们折腾几天后,其实心里早就受不了了,也想赶紧了结,但又不能辜负之前说出的硬话。所以,才一直耗着,说白了,就是不把他逼到那一步,他过不了自己心理那关。”
奥美,“……”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鬼都有。
鲜花打完电话,“四组已经行动了,让咱们等着。”
老狼笑笑,一副看戏的架势,奥美是一脸茫然。
两个小时后,李伟从站姿换成坐姿,像一条孤傲的狗立在桥中央,桥本来就不宽,他挡住大半,上班上学高峰期,人们侧目这个‘偷情被打的男人,先是鄙夷的扫一眼,然后神色厌烦的匆匆离去。
鲜花依着桥墩睡的香甜,呼噜声震天响,老狼拿着手机打游戏,坐在桥头另一边,把那只狗夹的死死的。
奥美双手托腮看着李伟的方向,灵魂早已回到家里,左怀奶奶右怀贝宝。陪他们一起看动画,一起吃饭。离开她们的这几天,她仿佛有种宿命的感觉,心里怏怏不快,更睡不着,眼下只能做好工作,拿到薪水补偿她们。
太阳似乎也非常厌恶这种狗男人,疯狂的发力,十点钟的天气就跟下火一般,蝉鸣刺耳,聒噪又闷热,大妈大爷早已回家享受空调,除了拿着蒲扇的好事者一遍遍来打听,然后躲去树下八卦不停。
桥上没有树荫,不知道李伟后不后悔选择那么个好地方赤着脚烧烤自己。仔细想想,他什么都没有,也没地方可以去,家不是他的,父母家去了,自然会跟过去,那样定然殃及父母,酒店更不用说了,有两个大块头跟着,再举着判决书,人性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也不想给自己添堵,对于老赖人人得而诛之,所以,他只能露天暴晒。
浮云拥着太阳,一点点西移,树叶被折磨的垂头丧气,奥美眼皮也越来越沉,马上头就要歪下去,隐约间,余光瞥见一团黑影并快速向白桥移动,眯眼望过去,黑影越来越清晰,定睛细看原来是一位老太太火急火燎颠着脚马上就要上了桥,后面还跟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奥美用嘴噼噼两声,鲜花没反应,用石子丢他一下,才猛然惊醒,他看奥美时,后者朝桥上抬个下巴,旋即,鲜花站起来,拉个口哨,老狼收起手机,他们三人的视线都落在白桥上。
“儿子,儿子,真是你啊,他们说你在这,还真在这啊,大日头的,你爸听说你……你出事了,他晕倒送医院了,呜呜……”老太太满头大汗衣衫湿了后背,没说完就眼泪婆娑的瘫倒,男孩吓坏了,大喊着奶奶,李伟速度接住自己老妈,左右打量,眼神游离在老妈和儿子身上。
男孩高亢的嚎着,誓死要跟知了比个高下,一波高过一波,终于把八卦的大妈团招过来。
“爸,我怕………呜呜………我怕……”
他一只手搂住儿子,瞪了一眼老狼,愤怒吼,“是不是你们干的?”
“冤枉谁呢?我们一直在这,打游戏还不够时间呢,哪有空干那事。”老狼切了一声,双手插兜望去苍天。
“妈,我爸没事吧,在哪个医院啊?你别急,别急。”怀里,老太太急喘着,“儿子,爸妈都老了,你可不能做傻事啊,欠人家多少钱,我和你爸的退休金……在第二个抽屉里,你拿去还了。”
李伟,“妈,我……我没欠人家钱,听谁说的?”他恶狠狠的瞪向老狼。
“儿子,咱还了,还了。你爸就是看了你那些判决书才……才……我看了,是你身份证号,你骗不了我,我和你爸识字的?欠了人家一共多少钱啊?”
李伟,“我……”
他的话还没说出,不知从哪冒出来一群扛摄像机的男女,像蜜蜂扑向花朵一般冲上桥,左右把李伟围个结实,镜头对着那张大脸就开炮,“你好,你是李伟李先生吧,你的大学生女友琪琪。据她亲口讲述,你们在交往中,她亲眼看到你和你前妻在一套房里待了四晚,有视频证据,你真的是单身男士么,请你解释一下吧。”
“你好,李先生,琪琪今年还未满十八岁,现在父母老师都在找您,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李伟先生,幼儿园老师要见你,你儿子把一位小朋友打伤了,原因是那小朋友说他父母离婚了,还说是父母教他打人的,真是你教的吗?”
“李伟先生,我是琪琪父母的代理人,我这里有你背着她去酒店开房的视频,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李伟,你竟然敢给我姑离婚,什么时候的事!还背着她约大学生,我这就打电话告诉我奶奶!”
一大群人七嘴八舌说着自己台词,整的李伟一脸懵,围观者也越来越多,“李伟先生,我是牛胜利的妹妹,你是我哥的朋友吧,请问你是怎么做到,借钱不还,涌泉相报的?我哥嫂子都离婚了,都是因为帮了你,你可好,有钱也不还,还开房泡妹,你站着干嘛呢,要跳河赶紧跳啊,就算死了,你父母也得还钱……”
“李伟,问你话呢,你良心被你吃了……”
“李伟,我是琪琪代理律师……”
“……”
“……”
李伟天崩地裂看着围着的人,那一个个话筒像一条条毒蛇,张牙舞爪的向自己喷射毒液,那些听不懂的话语,似决堤的洪流一遍遍席卷着他,把他掀起来,狠狠摔去礁石。他脑子似被烙铁烫熟一般难受,他想走,想离开,这群人似狗皮膏药一样粘的结实,走去哪都牢牢把他锁在里面。
围观大妈总算听明白了什么,加入战斗,强势加戏,一句句忘恩负义,戳脊梁骨,老赖,句句刺耳,甚至把自家亲戚不还钱的情绪都加去李伟身上,唾沫横飞,急赤白脸的数落。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伟儿,她们是谁?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在酒店……”李母昏昏沉沉在李伟怀里,听到这些话更晕了,强忍着头晕插句话,踉跄几步脑袋愈发昏沉,头重脚轻幸好被李伟接着身子,却忘了一边的孙子。
那群人再次同时上阵,嗷嗷乱叫,吵得李伟咬牙切齿,嘶吼道,“让开,让开!”
谁也没注意后面,一个小男孩被人挤倒,顺着斜坡滑下,朝着河面快速滚落。
“啊!啊!救,救孩子!”奥美指着孩子,双腿已不听使唤,只能惊慌大喊,“花,花哥,孩子!”
第41章 讨债生涯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