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钦把自己的床让给她,自己睡在阳台地铺上,女孩很乖,没事就老看他,问她是不是有话说,她写道,“我要好好记住好人的样子。”
一句话,把南钦写哭了。
他那里是好人,担待不起。
叶队的电话进来时,南钦正在教他写更多的字,他交代她那里都不要去,就在房间看电视,有人叫门,谁也不开,网网乖巧点头。
审讯室外边是单看的玻璃窗,南钦站在窗边,叶队告诉他,“他叫张新贵,到目前为止,已经吐了十六个了,再问,一点不说,或许是真没有力。把南鹿的照片让他看,他说不认识,没见过。你要不要问问他?”
南钦有些颤抖,这个人是他的希望,“……我可以问吗?”他哽咽的有些不像话。
“你的身份特殊。我一会给他拉出来,我陪着你,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叶队拍拍他颤抖的肩膀。
南钦一直在做深呼吸,简单的还不行,一直把自己的肺装满氧气,然后一点点吐出,如此反复,他的一颗心才平静一些,但,依然抖的耳朵鸣叫不止,他不停的吞咽口水,胸口起伏。
半个小时后,张新贵被叶队单独关在一间没有摄像头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叶队,“小钦,你问吧。”
幽幽的照射灯,落在张新贵满是疙瘩的脸上,五十三岁,光头,大肚腩,死鱼眼,看到南钦一脸淡漠。
南钦小心翼翼拿出南鹿三岁时的生活照,明明已经拔了腿,可脚却注铅般沉重。他身上承载着这次来的全部希望,妈妈沉重的话,南建成的眼神,每一帧妈妈发疯的画面,每一次抱着妹妹的衣物,每一次的每一次,都化成座座大山,压的南钦走不稳。
“张先生,你,你见过这个女孩吗?”他缓慢且沉重地把南鹿的照片放在男人的桌板上。
他单手扶着桌边,房间里静的只有桌子微微颤抖的声音。
照片上的南鹿笑的灿烂,眼睛弯成可爱的月牙,两个麻花辫沾满金色的光晕,嘴巴一角还隐约流着口水,笑的万里晴空。
张新贵淡淡扫了一眼,“不认识。”
三个字让南钦差点喷血。
“张先生,此时此刻,只有我们三人,你给说实话。”一旁的叶队看着南钦悲悯的神情,转过身,捂上耳朵。
“你说实话,我妹妹,她丢的时候不到四岁,家在黄原省安城市,你再仔细看看,照片上的小女孩你有没有见过,她走丢时穿着粉色公主裙,黑色打底裤,白色公主鞋,还有一个红色蝴蝶结,两个小辫子,头上还有两个金色的小发卡。你看看,见没见过?”
他几乎跪倒张新贵面前,眼泪呼之欲出,“仔细看看,有没有印象,我有报酬的,只要你说出线索,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给你的家人,给你的孩子……”南钦抓着他的手,激动又卑微,“求你,求你想想,我小妹她已经丢了十四年了,求你……”
张新贵咽了咽口水,视线再次落在照片上,眼睛眯起。
南钦大气也不敢喘,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人的眼,似乎要彻底看穿他的内心,空气静默的可怕,落尘可闻。
“真的不认识。”
南钦后退几步,撞倒一把椅子,失重般跌在冰凉的石灰地上,脑袋里一阵天崩地裂。
叶队闻声转身去扶他,“南钦,冷静。”
看着满脸都是不服气张新贵,叶队指着照片,“你仔细想想,这个女孩如今都快十八岁了,你也有家人孩子,积点德!如果提供重要线索,我竭力向上面汇报,给你减刑。”
张新贵冷笑,“十六个,减刑有何用。”
“外加两百万。”南钦的话突然砸来,慌张起身,还有这张,那是奥美六岁时的生活照,“这个女孩一个月不到就丢了,仔细看看,如果提供价值线索,我们得到落实,我外加给你两百万,我诚信找家人,请你帮帮忙。”
张新贵依然淡漠的冷哼摇头。
叶队看了看时间,叹了一声,扶着南钦出门,出门时,卡顿一下,里面传来张新贵沧桑的声音,“我不要钱,因为我确实不认识这俩女孩,你可以去问问老刁。先说好,这些话叶队就当没听到吧,能不能找到老刁,看你的造化了。”
南钦深深鞠躬,“谢谢你,张先生。”
回到家,南钦一下瘫软在地板上,网网赶紧过来扶她,唧唧呜呜的一阵惊慌,南钦摆摆手,“网网,我没事,帮我拿瓶水吧。”
一瓶水下肚,南钦缓缓问,“网网,你再住一段时间,我再送你回家可以吗?叶队已登记了你的信息,也根据你说的地址,回去落实,一切都有哥哥,放心吧。”
网网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又开始盯着发卡看,沉浸式的看。
南钦问过她,发卡哪来的,网网说,那是爸爸唯一给她买过的东西,她现在只有这个了,每一天都要看好几遍。所以,她意外跑掉,再也不敢戴,藏在口袋里。
南钦买了新电脑和手机,还给网网买了一个,她觉得贵,选了一个普通的可以拍照的手机,网网很喜欢,第一张照是发卡的图片,第二张就是她和南钦的合影。
第102章 偷包子的人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