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被感动到,再次呜呜的哭了。
老孙子这次真没想到,他紧紧抓着南钦的手腕,“孩子,你们俩走……我一把老骨头,我来顶罪……”
宝珍抱着南钦哭的歇斯底里,她太感动了,一个在街上拾的叫花子,在关键时刻,竟愿意为她顶罪,她无法不为自己的眼光而大声哭泣。
南钦依然用肢体语言强烈承担一切,最后,宝珍说,“爹,花花,咱们把他埋进地窖,等有人来找了,就跟他们说没见到,真到没路的时候,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看老刁的命重要,还是他们的命重要……”
老孙头首先点头。
南钦也不再表演。
父母两人开始拉着老刁去地下,南钦呕吐不止。最后,他只能负责在门口把风。
这件事过后,整个孙家的氛围似乎一下变了。
南钦似乎成了自己人。
事件发生的第三天,宝珍似乎整个人也变了,她点上一支烟,坐在南钦身边,似乎是忏悔自己多年的罪行,又似乎觉得自己该对南钦的坦白。
她说,“花花,你知道吗?我,孙宝珍,不是一个好人,更不是一个好女人,第一次被老刁强迫,再之后,被他的上线拉进山沟里俩月才放出来,我打了四个胎……”她吐出一串孤寂的白烟,无奈的看着湛蓝的天,“我这辈子做了很大的孽,或许早就该死了。十一岁时,我爹就已经把我拉下水,让我参与他们贩卖儿童的罪行,身上的病,就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
南钦低着头,拿了一根树枝,无聊的在地上画着、听着。
“老刁上面那个老老狗、老歪更不是人,比起老刁,他更该死,不,他们一家人都该死。你知道吗?就是他,当年把我爹拉下水。人啊,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就回不到过去了,只会越来越心狠,越来越没人性……”
她嘟嘟囔囔说着,烟一根接一根抽着,南钦一点点听着,这些对他太重要了,他在心里一便便记下他们的名字和长相、地址。
又过了两天,宝珍和老孙子商商量后,准备离开白沙镇,带着南钦找个小地方生活,能活几天是几天,家里有死尸,这个家实在住不下去了。
南钦心里也急的团团转,出人命了,这几天他都没出去,消息都传不出去,嘴角上起了火泡。
这天下午,她和南钦一起去买些离开的必需品,两人去了镇子上。
买了她觉得南钦最爱吃的包子,行李箱,各种药,衣服,这期间,南钦已经把消息塞进大嘴的笼屉,希望虹霞可以及时找到它……
秋天时的天刚才还是半晴半阴,一会就刮着小风,小风不一会变成大风卷着落叶滚动,似一个个找不到尸身的幽灵。
转眼间,扭曲的闪电带着妖异的蓝光劈开阴沉的乌云,敲击着地面上所有生灵的耳朵,告诉他们,雨马上就来。
几分钟之后,豆大的雨点浩浩荡荡砸下不愿跌去尘埃的黄叶,砸去灰黑的屋顶,砸在人们的黑色头颅上,风和雨牵着手一起嬉闹人间,越下越兴奋,越下越激烈。
闪电一次比一次响,似乎几道闪电再比高低,他们狠狠怒吼着照亮远处阴黑的山林,把尾巴甩去人们头顶,猖狂的狂乱的得意的笑看混沌的人间。
大街上一时间,全是抱着头急速回家的人们,似乎晚了,就会被大风卷跑。
两人大包小包的急走着,一道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面前,双眼蓄满泪水一步步靠近他。
大风和黄土在她的眼睛上流连。
那女子紧抿着嘴,没眨眼睛,生怕一眨,南钦再看不到,或者,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她终于走到她面前。
声音哽咽又颤抖,“………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南钦震惊的看着她,看着她满脸强忍欢喜又发抖的脸,手里的袋子掉了一地,她竟然找来了,她竟然能找到他,她长本事了,他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
她瘦了,很疲惫的样子,也憔悴了不少,衣服上还有些许土渍,她是一个人来的吗,她的亲爹知道不,李亦在哪里?贝宝呢?
他的眼中全是她,亮起了这段时间从未有过的光彩,忽略了周边的一切,天地旋转,万物虚化,只有他们彼此。
他想上前紧紧的抱住她,那瘦弱的软软的肩膀,紧紧的抱着她再也不撒手。
奥美眼睛酸涩的盯着她,转动的眼珠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这个男子一个多月不见,经历了什么,远远的看到他吗,一晃一晃被一个陌生人牵着,那呆呆的低着头的样子,她半天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她也是无意中听老狼和李亦汇报,南钦似乎在白沙镇什么地方,她路上汽车火车互转,走了十几天,到达此地。又在大街上一圈圈的寻找,找了整整八天,终于寻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激动的跟上去。
不相信,她在暗中观察一会,那个腰杆笔直的南钦,那个高冷孤傲的南钦,那个倒着走路的南钦,只有面容略像,头发也长了,早就到了修剪的地步,最不可思议的是,他怎么变成了那女人的拎包侠,一看就是比他大很多的女人。
她不敢相信,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大脑嗡嗡的似乎要爆炸,她机械的走到他跟前,直直的看着他。
第124章 潜伏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