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连累了那些曾昔爱戴的子民，愧对身边的亲信，是她太天真……
身影摇摇欲坠，在即将倒地的瞬息，被熟悉的力道揽进了怀中，那么温柔。
缓缓撑开眼眸，看见男人痛苦的歉意，她指尖缓缓抬高摩挲墨发，然后触及在男人冰冷的面具，面色惨白如纸。
“你来了……”
浓密羽睫轻轻颤抖，宛如垂飞的蝴蝶，翩若惊鸿！苦不堪言的疼痛占据，艰难勾唇，“凡事总有代价，我想……一切该结束了……”
是她太自以为是！自以为所谓付出的感情可以救赎轮回罪孽。可到头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亦是天大的笑话！
男人攥紧女子轻轻拭在面前的手腕，睨插在心脏处的毒箭，凤眸充满痛不欲生。
修长的指，颤抖到不成样子，寸寸拂过她容颜，“对不起……”
汣幽婪眸中泛着泪光朦胧扑朔，垂死咬唇，笑得苍白疏离，“夜尘域，我好痛……好累……是不是，快要死了……”
“汣幽婪！”他赤红着凤眸，撕心裂肺的喊。
“傻瓜！”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感觉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无比艰难，“不要生气，不要难过……婪儿会心疼。”
“闭嘴！别说话。”夜尘域红衣飘诀，邪魅眸底满是痛苦，颤抖的指，轻轻划过怀中女子如瓷脸孔，“六界为聘，娶你永生永世，君临天下，待你凤舞九天！答应我，一起看尽世间繁华……”
“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她垂眸，唇瓣的血迹滴落，声音逐渐蜕变呢喃，“对不起……终究是我，错了承诺。”
意识开始散涣，指尖攥紧的有些麻木，汣幽婪心断乱如碾。
眼前风华绝代的男人，是她的唯一！如今却要死在他怀中葬送在缭乱皑皑白雪之中，残忍到叫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香消玉损，生不如死！
“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吗？”唇瓣微颤，她难以开口，指尖逐渐松落。
不要任何答案，只要看他最后一眼，希望他好好的……活着。
“好冷。”她苦笑凉了音，唇瓣张了张，“最后一遍，说爱我。”
夜尘域攥紧她的手腕颤巍，缓缓覆上脸孔，顺沿发梢扯掉银白的面具，那一张邪魅冷戾的绝代容颜颠倒众生，陡然出现在眼前，是凤眸猩红的痛楚，悲凉恍惚，“本尊发誓，永生永世只爱你一人。”
她张了张唇，口齿模糊，“我也爱你。”
“别睡，答应我，别睡好吗？”他将她紧紧搂紧。
“婪儿好累……”嫣红的唇瓣颤抖，残留唇角的语言迟迟无声，美眸轻垂，晶莹的泪滚落而下……
缓缓闭拢，指尖唇角呢喃，她只想留下最后一句：夫君，婪儿真的舍不得。
可惜，来不及……一切都来不及了。
指尖的垂落，是生命的延续，她已不复存在。
白雪飞扬，如萤似絮，是谁拥着冰冷的尸体低吟遥远的梵音，凫冉亡魂。
……
漫天风雪，苍末禁爱，是他对她的承诺。
银白色的蝴蝶飞舞陨而重蹈覆辙，众生需领意，诸神烟消云散……
“天下苍生算什么？哪怕世道尽灭，天地混沌，我只要你一个。”
“血染六界的画，怎敌你眉间半点情殇？”
“婪儿，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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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前世缘，今生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