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还是那么的出色,不管身边都有些什么人,也不管身处在什么地方,他都能轻易地吸引住旁人所有的目光。
刀削斧刻的俊美五官,恍若神祗,然而他最令人震撼的却并非仅仅是那张俊美得只应天上有的面容,而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气质,那种睥睨八方、君临天下的王者霸气足以让普通人哪怕只看上一眼也不由得胆战心惊,以至于无暇惊叹他那俊美无俦的外形。
不知为何,绾婳觉得,这个素来冷漠的男人此刻看起来竟少了往日里的冷酷,显得异常地安静,刚毅的线条冷硬非常,幽深的眸子里除了冰冷,便只染上了浓重的漠然,与方才那一瞬间面露喜悦之色的男子全然不同,若非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非得叫人困惑半天不可。
所有与夏侯烜有关的人都是她的宿敌,这一点在绾婳心中早已根深蒂固,有时候,她甚至恨不得立即能将其抽筋剥皮、挫骨扬灰,然而,在结下梁子的情况下,她对这个手段凶残至极的男人实在是毫无好感可言,以至于偏见大于求实,常常忽视了他世间罕见的俊美长相。
平心而论,夏侯聿身上有一种魅力,那是对旁人来说不分男女,不分老幼的吸引力,如同万恶的罂粟一般叫人不由沉醉、痴迷、致命。
绾婳静静地站在雅间窗边的遮蔽处,恰恰隔着人群,她远远地打量了堂中郎才女貌的二人一眼,神色间不自察地多存了几分若有所思。
有时候她觉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完全是想要让复仇的人有足够长的时间去原谅或者遗忘罢了,实际上却是毫无半点儿用处。
然而,这几年下来,她的确不能否认,一定程度上,时间的确洗净了她当初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动,她也不再是那个鲁莽的小女孩,然而仇恨在她心里却仍旧在慢慢地沉淀发酵,渐渐地变得愈发浓烈,甚至于令她疯狂,她知道,复仇的那一天,始终都是要来临的。
午夜梦回之际,她甚至无数次幻想着自己大仇得报那天的种种场景,那把手中利刃刺入对方胸膛甚至把夏侯烜碎尸万段、抽筋剥皮的情景早不知在她的脑海里演绎了多少遍,然而,偏偏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却从未将之付诸实践,旁人若是知道想必会认为她只是一个敢想而不敢做的懦夫,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什么样的复仇才是她想要的。
就这样,在漫长的煎熬和等待中,绾婳一次又一次地咒骂着自己的犹豫不决,更不止一次克制不住地想要直接冲上去将手中锋利的刀刃刺入对方的胸膛,可最后她除了等待,仍旧什么都没有做
复仇这个东西说来实在也怪,为了杀死自己的仇人最后恨不得也把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难道这种以命抵命的方式也叫复仇么?
是啊,她的执念如此之深,为了杀死对方她虽也有了牺牲自己性命的觉悟,可她还是决定要等,她要继续耐心地等着,她一定要布一个局,一个最好自己也能够全身而退的局,想必这才是父亲想要的
良久,绾婳才慢慢收回视线,搁下银子,随即转身悄无声息地走出了雅间,借着群情高昂的宾客们的遮掩,顺利地离开了一品轩。
想到那个自私的千古一帝,以及今时今日强大如斯的夏侯聿,绾婳心中愈发变得烦闷起来,索性沿着深夜里依旧稀稀疏疏摆着摊位的大街走了好些个儿来回,等她回到悦来客栈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明月当空,光晕之下的柳树枝桠随风微微晃动着,一摆一摆的枝条如同凝结了白霜那般隐隐透着一丝清清冷冷的光泽,放眼望去,那绿白之间的完美融合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润雅致。
然而,此时绾婳却没了那份欣赏美景的心思,透过随风摇曳的柳条,她的视线最后分明落在了柳树之下那一抹颀长的白色身影之上。
那是一个比这夜里月色还要清冷俊雅上几分的男人,一袭白色的长袍,银丝隐隐,绣着独特花纹的袖领复杂却又丝毫不乏精致,身上并没有过多的配饰,可意外地不会让人觉得这一身素袍太过单调。
颀长的身躯在白袍的衬托之下愈发地高挑秀挺,一头墨发只是随意地披散在脑后,那番随意散漫的的姿态,高压圣洁,叫人移不开眼睛。绾婳看不见男子的面容,却同样能断定其风华绝代的倾城之姿。
这种感觉,她只在容臻和上官翎的身上感觉到过,如今时隔两年之久,她也似乎忘记了,甚至不曾知道过任何有关
022 猝然悸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