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眉梢一挑,抿了抿唇,刚要说话,忽从门外传来了李旸略显焦急的声音:“爷,有人闯了进来。”
闻言,绾婳双眼顿时暗光毕露,秀眉紧紧锁了起来,这时李旸已经走进房中,还没走到身前,远远地,便将一具瘦小的尸体‘砰的一声抛在了门外的地面,尸体身上着了一套青色皮铠,月色之下泛着清冷的寒光,绾婳一愣,赫然与她在东宫时所见侍卫的着装一模一样。
“是夏侯聿的人?”她道。
九皇叔眸光也是沉沉的,静静看着地上的那具尸体,只见那人身体僵硬,头发散乱,衣衫上血泥糅杂,一看便知死去多时。
“下去吧。”九皇叔深沉的眸光显然又暗了几分,然而手里的动作却不曾有半分迟顿,只淡淡地一字一顿道,只是此时此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竟愈发让人听不出那声音里的语气到底是喜是怒。
李旸知道九皇叔自有自己的打算,当即便应声带着尸体退下了。
四下里一片安静,绾婳转过头来,只见九皇叔手里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封洁白的书信,信的顶端还拴着一根长长的绸线,绸线的另一头则别出心裁地紧系着一枚小小的银钉,平添了几分淡雅气息。
九皇叔这时也侧过头来,垂眸看向她,声音低沉地缓缓说道:“可还记得这枚银钉?”
屋里静静的,一时间竟没有半点声音,绾婳心底一惊,随即皱起眉头,对着九皇叔试探性地应了一句:“你是说”
“金陵城,怕是安宁不了太久了。”
深秋的夜泛了几分冬日里的寒意,夜风时而轻狂,卷着树叶和石块打着转地在平坦的地面上滚过,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树木摇晃得有些厉害,那模样仿佛就要被拦腰吹断了,天空黑沉沉的一片,云层被压得很低很低,只余下灰蒙蒙的月光淡淡地笼罩着整个金陵城。
骤然间,有夜枭在漆黑的夜空之中拍打着翅膀飞掠而过,狰狞嚎叫,即便看不真切,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种悲戚的气息,如同那些冤死的精魂,正歇斯底里地在这浓浓的漫漫长夜之中不甘地嘶吼、挣扎。
赫连珏的眼神顿时变得冷冽了起来。
这间破败的柴房里,女子清丽的面容在昏暗的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染了天山的白雪般,分外透明剔透,也显得愈发地迷惑人心了,她缓缓地低下头,定定地望着面前少年的眼睛,低声说道:“哥,我可以答应跟你回去,但不是现在,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月儿,别闹小孩子脾气!”赫连珏眉头紧锁,半晌,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于严厉了,他才又道:“月儿,只要你答应哥立刻离开大越,你私自离开西岐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听话,哥也是为了你好,金陵城即将大乱,绝非久留之地”
“即将大乱哥,你这话什么意思?”赫连月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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