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话不妨直说。”绾婳斜勾唇角,一脸的不以为意,可是天知道此时她手心里浸满了冷汗,却又偏偏不敢露出丝毫异样来。
她不知道为何夏侯聿会在这时突然提起芈月,虽心知对方多半只是在试探,可她却还是不能够轻易冒这个险,她赌不起。
“有话快说,我没那么多时间耽搁,别一直盯着我看。”绾婳手腕一沉,猛地向夏侯聿的下腹刺去,然而与此同时,他却已敏捷地闪身后退,擦着绾婳的肩膀来到了她的身侧,一把从侧面将她扣得死紧。
“怎么,还不让看?”邪气的笑意在夏侯聿的脸上迅速晕染开,他今天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连一直跟在身侧的钟离也不见了人影。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只要合理,我不会拒之不答,这点你大可放心。”故意忽略那道令她颇感不适的目光,绾婳看着目光灼灼的男人,知道他定是有话要问自己,至少不会像他表现的这么漫不经心。
“哦?”狭长的眸子意味深长地眯起,夏侯聿却没有立即应话,而是将她一把拉到案旁坐下,取过案上的一块糕点细细品了起来。
如果说唇薄无情这句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话,那么他一定是相当冷酷无情的男人。偏偏,他的唇却薄得性感,薄得魅惑,怎么看都是诱人堕落的形状,足够让世间万千女子自愿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这么说,莫非万姑娘心中有事情是我该知道的?”
绾婳闻言不由得蹙了蹙眉,夏侯聿明知她早已成亲,却执意唤自己万姑娘,她不敢抬头,但心中却也已能猜了个七八分。
被对方掷地有声地将了一军,绾婳敏感地察觉到他看自己的目光已在逐渐地变冷,于是她当即转头直视向对方迫人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万畫愚钝,如果我与殿下之间有什么误会,还望殿下能明示。”
最坏的状况就是夏侯聿已经知道她就是绾婳,知道她一直都在欺瞒他,如果他真的要对自己下杀手,大不了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绾婳直视着他,却又同时眼观四方,虽然知道自己大致已经在危险边缘徘徊,可心里却还是踏实的,她已交代李旸,若是她不能及时回去便将颐閤居中的信交给九皇叔,他见到自会为她了了后续事宜。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音色之中蕴含了风雨欲来的示警,夏侯聿拂开面前的糕点,用手掌撑着案面朝她凑了过来。
“我的确不知,”绾婳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若是”
“嘘”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夏侯聿将一根长指竖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紧接着尚不等绾婳反应过来,他突然伸出手,电光火石间便紧扣住她纤细的脖颈,朝着自己的方向猛地扯了过来。
绾婳只觉得喉咙几乎要被对方掐出一个血洞来,前所未有的疼痛和窒息的感觉让她不得不顺势向前跌撞而去,狼狈地扑到了夏侯聿的跟前,那距离近得只要她稍稍一抬头,便能碰到他光洁的下巴。
“若是谎言,就不用多说了。”冷冷地说着,夏侯聿抓紧她的长发猛地向后一拉,逼着她仰头直视着自己的目光。
“告诉我,你是谁?”他的鼻尖对着她的,黑眸里隐隐可见克制的恼怒,仿佛绾婳再不说,就要被他撕扯成一团血肉模糊的碎片一般。
绾婳眯起眼,总觉得对面的夏侯聿似乎哪里不太对劲了,可具体是哪里,她一时半会儿却又说不上来。她心中实在把握不准对方方才的那些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心底止不住懊恼,她该加倍小心的。
“我是谁殿下不是很清楚么,何必多此一问?”沉默了良久后,依旧是试探性地开了口,想知道夏侯聿是不是在试探。
夏侯聿闻言,心中猛然一痛。
他喜欢她,却偏偏亲眼看着她嫁给另一个男人,甚至还企图用尽手段让她留在那个男人身边替自己办事,她此刻说的话实在无半分过错,该死的人是他,这一切都是他间接促成的,与人无尤。
夜里的月光的确很明亮,但是再明亮的月光终究还是比不得白日里的朝阳,照在人的身上始终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朦胧,而致命。
绾婳看清了夏侯聿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他脸上具体什么神色。
一时间,气氛明显冻结了起来
与此同时,李旸正向九皇叔禀告情况,他虽不知王妃与太子之间究竟有何瓜葛,却不至于愚蠢到看不清二人之间气氛的诡异,夏侯聿的武功明显在他之上,所以不能硬来,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回王府。
九皇叔的面色微微一变,端着茶盏的长指有些收紧。
望月亭中的气氛,转眼间一变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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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为何骗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