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铁链已经被利刃斩断了,若不是绾婳及时跃下,任凭他武功再高深,在这光滑得毫无力可借的石壁里,也定然会落到水银中!
一旦水银沾上皮肤,必死无疑!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卫玠也为二人捏了好一把冷汗,在上面看的眉目紧皱,眼见水银已然滚滚而用上,手臂卷起铁链,立即大喊:“拉!”
几十名精兵闻声立即冲上来,同时用力,飞速地将两人拉了上来!
“关!”紧接着一声大吼,卫玠,绾婳,夏侯彻,暗夜冥等人迅速地往外掠去,外面守候在机关前的精兵立即将石门关上,待石板关上之时,满溢的水银漏在了被烧得焦黑,七零八落的岩石上到处都是。
望着面前来回荡漾在石门边沿的水银浪涛,众人只觉那银色的水波照耀在傍晚红霞中,射出瑰丽的色彩,却又透出一种阴森的气息。
暗夜冥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手中的破布,脸色白如玉石,这是方才情急之下抓住绾婳时扯下来的,想到这里,他流光溢彩的眼眸突然抬起,紧紧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绾婳,闪烁不定,犹疑不定,忽而身形一动,也不与人告别,动身翻云而去,一眨眼便再没了身影。
绾婳此时一心放在夏侯彻身上,自然无暇顾及他的动作,见众人也已脱了险,她心下一松,垂眸看见手正紧紧地与夏侯彻的十指相扣在一起,两人这次什么都不说,刚才她那一跃代表了什么,无需重复。
瑰丽苍茫的晚霞下,两人并立的身影被徐徐拉长,倾世的风姿如此和谐,惹得两边的精兵都看得眼光一灿,连暗夜冥离开都不曾喊出。
不怪众人大惊小怪的,在他们印象里,武王便是神一般的存在,何曾看过这样的武王,虽仍是幽寒的面孔,可那双浩瀚深邃的双眸,映在漫天晚霞中,却透出浓浓的深情和温柔,几乎要将人溺死在里面。
卫玠好歹见过这种场面,轻咳了声,率先回神,看了看旁边的黑衣人,再三踌躇,还是上前禀报道:“爷,这些黑衣人怎么处理?”
夏侯彻闻言只轻蹙了蹙眉,拉着绾婳的手依旧未放开,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暗夜冥离开的方向,眼神交汇间,当即心下有了主意。
转身走到被丢在一旁的三名黑衣人面前,他提剑垫起其中一人的下巴,冷冽的嗓音淡淡地响起,一身再寻常不过的衣袍在他身上却偏偏穿出了别样的锦绣风华,“本王给你个机会,说,幕后主使是谁?”
那群剩余的黑衣人早已被卫玠带人逼在了一处,此时只有两个活口和一堆死尸,那人闻言本如死灰的脸顿时突显一丝惊喜,随即想到面前这主的性子阴晴不定,怕是即便自己说了最后也讨不得半点好处,眼睛一闭,干脆不回答,看样子是打死不打算将幕后之人说出来。
绾婳慢慢地蹲下身来,静静地看着他们,这些黑衣人此时都无一例外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看样子卫玠他们对付这些人已经十分有经验,错了手脚的关节让他们不能逃跑,卸了下巴不让他们咬毒自尽。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将为首黑衣人的下巴一扣,恢复原位,仿若不经意地说道:“我劝你不要想着咬舌自尽,这种自杀方法最不靠谱了,别自找罪受!”
咬舌头就能死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被割舌头还能活着的人了。
黑衣人心头一颤,他刚才想的,这眼前的女人怎么就知道了?
绾婳看着他眼中的疑惑,嘴角微微地勾起,有种一切掌握在心的气质无形之中散发出来,她垂首冷然地问道,“说吧,谁主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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