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孟湘玲记得这张脸，岁除大傩仪时就是这张脸扰乱了她的心。
宁子墨冷漠地看着孟湘玲，扣着她的脖颈一直推向祠堂深处，毫不怜惜地将其摁在墙壁上，撞得孟湘玲背部生疼，眼前发黑。
孟湘玲不想晕过去，她想知道这位俊公子为何要这般对待自己，明明她与他无冤无仇，却为何他的眼中充满了厌恶和愤怒。
“公……唔！”
孟湘玲刚开口，就被点了哑穴，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俊公子，眼中是那般的无辜和不解。
“我忍你们很久了。可是她很善良，不让我出手，说你们这种人虽可恶，但罪不至死。她如此善良，可落在你们的眼中却成了善人可欺，一次又一次地扰她、闹她，如今还对她下毒手！你说，我还能忍么？若我再忍下去，岂非枉费她对我的救命之恩？”
宁子墨的声音低沉，还带着一丝因极度控制而致的沙哑，冰冷的语气仿佛千年冰窟的寒气所化成的冰刀，吹在孟湘玲的脸上有如刀割，疼得她红了眼睛。
孟湘玲已然猜到俊公子口中的“她”是谁，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孟湘玲拼命地求饶，却无法发出声音。
感受到孟湘玲的恐惧，宁子墨笑了，他笑得是那样的赏心悦目，可落在孟湘玲的眼中却极具恐怖。
“怎么，你现在知道怕了？可惜……晚了！”
唰唰！
宁子墨的左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短刃，刀刃上已被血染成红色，孟湘玲的脸上多了两道深深的血痕，皮肉外翻，模糊一片，一张脸已然没了人样。
“你曾笑她其貌不扬？你本就没资格，如今更加没资格了。”
孟湘玲无声地叫着，眼泪翻滚直下。
宁子墨握刀的左手托起孟湘玲的右手，他的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完美的比例仿佛唯有画卷中才有。能被如此令人美叹的手拉着，当真让人心醉，只是此时此刻的孟湘玲却生不起一丝的心动，因为她的手指已被这只美手硬生生地掰断，痛得她浑身颤抖。
“你曾笑她一无所长？你本就没资格，如今更加没资格了。”
孟湘玲的眼泪没有断过，滚烫的泪珠滑过她的脸颊，落入脸上的伤口，更增添几分疼痛。
孟湘玲痛得直摇头，希望能将痛苦甩出去几分。此时，她的脸上已不再是泪水和血水，混着泪水的鼻水让她看起来更加不堪。
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
“不要这样对你？”，宁子墨读懂了孟湘玲的眼神，忽地一笑，却冰冷刺骨。“那么你们又为何那样对待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可笑！”
孟湘玲知道眼前的男子不会放过自己，开始拼命地挣扎，可她的脸烂了，一只手废了，疼痛已耗尽她所有力气，又哪里还有多余的气力去挣扎？
孟湘玲看向周遭，希望能有人来救她，可是漆黑的夜色，冰冷的牌位，无不嘲笑她的痴心妄想。她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脚步正在逼近，听到了地狱的哭声在耳边咆哮，甚至看到了孟湘莲在河的对岸微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湘玲突然疯狂地大笑了起来，却只有口型没有声音，同时周身散发出难闻的异味，竟是失了禁。只是她丝毫不在意，依旧大笑着，笑着笑着又开始哭，却是没有眼泪，呜呜两声又开始喊疼。各种表情互相扭曲着，眼神却是呆滞的，已然是疯掉了。
米琳被窗外吵杂的声音吵醒，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可是昨夜她明明和绿珠坐在院中，又怎么会睡到床上？莫非是绿珠把她抱了回来？怎么可能，她哪来的力气！那不是她，又是谁，总不能是她自己走回来的吧，可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正打算叫来绿珠问问，绿珠恰巧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自家姑娘醒了，连忙笑着走了过去。“姑娘，您醒了？”
“醒了。对了我正想问你呢，我昨夜是怎么……绿珠，你笑什么？”，米琳看着想笑却忍着不笑，但又忍不住不笑的绿珠疑惑地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绿珠忍了忍但终究没能忍住，嘴巴瞬间裂得更大了，“姑娘，大姑娘疯了。”
“哦，孟湘玲疯了啊。”
米琳没有丝毫惊讶，平静地就跟听了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一般，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看得绿珠瞪大了眼睛。
“姑娘您……”
“绿珠，我还没问你呢，昨夜我……”，话说一半的米琳突然顿住了，错愕地看向绿珠，好半天才开了口，“你……，你方才说什么？”
绿珠暗松一口气，自家姑娘的反应终于对了。“姑娘，奴婢说，大姑娘，疯了！”
第191章 绝望的孟湘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