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墨坐在书桌前,笑看着正在喝茶的韩楚,“都说娶了妻忘了娘,此话一点不假。你成婚多日,今日才想来瞧瞧,有够没良心的啊!”
韩楚抱歉地笑笑,“我这边诊堂事多,脱不开身,而且我这不是刚成亲不久么,怎好让我家大娘子空等。”
“好,不能等,那你今日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有事找你,跟我走一趟。”
看着突然变得正色的韩楚,宁子墨也不禁收起了说笑,二话不说地跟韩楚出了宁家,来到了往来客栈。
站在客栈门口,韩楚指了指坐在一楼紧靠窗边的桌子,一身破衣烂衫的男子。此时男子正在对面前的美食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是油,根本无暇顾及左右。
宁子墨仔细地瞧了瞧,却认不出。“他是谁?”
“你还记得许闯吗?”,韩楚不答反问。
“许闯?”,宁子墨开始翻起记忆簿,最终在乾州那一页“找”到了这个名字。“是你爹的旧部下?”
“没错。而此人正是许闯的部下,也曾是我爹麾下一员,那日也随许闯一起护送王光烈进京,名叫孙万里。”
宁子墨瞬间想起了那日同许闯一起发毒誓的二人,其中一人确实正是此人。“他为何突然进京了?”
韩楚摇头表示不知。“看他那副模样,应该是进京有段时日了,今日若非碰巧在街头遇到,还不知他要流浪几时。”
“走吧,去问问他。”
正在拿着大鸡腿啃的孙万里,见到宁子墨和韩楚走了过来,立刻放下鸡腿,起身向韩楚叫了一声“公子”。
对于自己父亲的旧部,韩楚自然有着一份独特的感情,见他如此狼狈,免不了一阵心酸,情不自禁地放柔了声音。“这位是宁公子,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宁公子相貌不凡,又武功超群,是我等望尘莫及的,岂会忘记?”
宁子墨微微回礼,并在孙万里的对面坐了下来。“敢问孙公子,此次何缘进京?”
“哎呦,孙某不过是一介武夫,又没读过书,大字也识不得一个,哪里称得起‘公子二字啊!宁公子还是叫孙某‘万里吧。”
“孙兄过谦了。孙兄何时进的京?”
孙万里虽是武夫,却将宁子墨和韩楚的关系瞧得真切,在宁子墨入座后,韩楚方才落座,谁主谁从一目了然,遂孙万里对宁子墨更加恭敬几分。“回宁公子,孙某是两个月前进京的。”
宁子墨和韩楚对视一眼,疑惑不已,“探亲?”
“孙某一家当年都随孙某去了原州。”
“那你此番前来……?”
扑通一声,孙万里双膝跪地,跪在了宁子墨的面前。“孙某如今已是孤家寡人,走投无路,这才不得不进京投靠!”
“什么孤家寡人?到底怎么回事!”,韩楚追问。
“孙某的家人,全都……全都被害死了!”
宁子墨知道事情不简单,连忙让孙万里起身,有些话还是要关起门来说,遂要了二楼一间雅间。
临上楼前,孙万里还不忘叮嘱店家,将桌子上没吃完的美食送到他的房间,不能浪费嘛!
关上房门,韩楚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孙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万里哀叹一声,哽咽道:“那日,我们随许副将一同,将王光烈的尸首送回王宅。王大娘子和大公子追问死因,许副将只道是路遇仇家,遭其暗算,未能护王将军周全,害其遭人毒手。”
“他们可是信了?”
“起初是不信的,但问了家仆和其他小卒,也就信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都相安无事,跟着新上任的钱将军镇守原州。直到有一日,许副将训斥了一个擅自离营的小卒,而那小卒正是与我们一同互送王光烈中的一员,他心中本就不服许副将,又被许副将当众责骂,一时气不过,便将那日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事后,他虽意识到不对,及时改了口,但还是被有心人传到了王大公子的耳朵里。”
宁子墨和韩楚,双双皱起了眉头,没想到事情竟变得如此。
“之后如何?”,即便可以想象得到,但韩楚依旧忍不住问道。
“王家人知道此事后定然生疑,但以他们现如今的身份,已无法随便进入军营,加之王光烈欺君在先,他们亦不敢明目张胆地抓人审问。于是,他们买通了钱将军,谎称需人帮忙修补院墙,便将我们几人‘送到了王宅。那日,我正巧身子不适休假在家中,后来得到消息连忙躲了起来。听说,不等王大公子审讯,在说漏嘴的小卒的带
第212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