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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上[2/2页]

大金国演义 塞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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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乌古廼躲过了众人眼目,潜出村外。只见远处山峦起伏,脚下河水如金,道路四通八达,却不知道该向那个方向去为好。正在左难右难,进退无计之际。忽然从眼前刮过一阵旋风,直向正北方向卷去。乌古廼暗自想道:“妙、妙呀,眼前这股旋风刮的怪异,莫不是为我解难引路不成!也罢,既然脚底无路,就跟着旋风走吧。”于是,迈开双脚,远远地追着旋风的去向而行。走了大约半里多路的样子,那股旋风忽然消失了。抬头望时,眼前有一条路向北而去,这条路留在乌古廼脑海之中的记意是那样的清晰和深刻,他不由的惊喜万状。暗暗想道:“先父在世之时,曾经为我说定一门亲事,并约定南征石显返归之后,前往迎娶。如今父亲已经作故,天不幸又遭了家难,举目无亲,走投无路。人言‘车到山前必有路,又说‘柳暗花明又一村,如今既然遭难,何不前往投奔岳父大人?对,对,就去他那里躲避一时。罢,罢,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当下主意已定,甩开双臂,直奔帅水隈鸦村而来。
      原来,在辽国之时,有一唐括部族世居于辽国的西部,属于藏族之中的一个分支。辽国皇帝为了分化瓦解西部少数部族,将唐括部人强行迁往东北,安置在帅水之畔的隈鸦村。帅水是一条不大的溪流,位于按出虎水以南,其发源地距纳葛里村约有六七百里路程,由北向南而流。途中与活剌浑水交汇,最后流入混同江中。有一次,勇石鲁路经隈鸦村唐括部落,天晚投宿,住在石批德撒骨只家中。石批德撒骨只是唐括部落中的一个巫覡,无疑在部落之中是受人尊敬的人物了。这家人待人非常热情,真诚地接待了这位素不相识的不速之客。当日,石批德撒骨只的宝贝女儿多保真亲自下厨,烹饪了一席美味佳肴,招待勇石鲁,还邀来左邻右舍作陪。勇石鲁也是一位热血心肠的人,他见主人大方好客,也不拘束。主宾觥筹交错,气氛十分热烈。美丽善良,举止高雅的多保真给勇石鲁留下的印象极佳,也非常深刻。当喝到酒兴意浓的时候,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主人家,你可养了一个好女儿呀。我见她端庄贤慧,热情大方。接待宾客,彬彬有礼。象这样的奇女子,正好与我儿子相配。主人家,你要是愿意,咱们就作个儿女亲家吧。”石批德撒骨只说道:“客人倒是好说笑话,初次见面,就提出这样的事来了,岂不是让人作难?可是,我的女儿你已是亲目所见,你的儿子我却还是闻所未闻呢。也罢,你的儿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也说来听听。”勇石鲁说道:“主人家,先不说我的儿子,先向你们说一种鸟。这种鸟你们肯定都见过,状如大鸡,善于啄物。如果看到马、牛、骆驼脊间长有疔疮,就啄其脊间而食,马、牛、骆驼无不死者。有人归罪于这种鸟,其实,它们的死并不是这种鸟的过错。如果饥不得食,这种鸟也能以砂、石为食充饥。”石批德撒骨只闻而大笑道:“哈哈哈,客人所说的这种鸟,不就是活罗鸟吗?”勇石鲁说道:“不错,有人就称我的儿子为活罗。”石批德撒骨只说道:“客人,有一句话,请你不必生气。活罗鸟的天性如此,人们称你儿为活罗,未必是褒美之辞吧。”勇石鲁笑道:“主人说的是,可是,我的儿子并不以此讥讪之言为意。他天生宽恕容物,虚怀若谷,喜怒不形于色。推诚待人,视钱财如无物。分食解衣,无所吝啬。不过,我这儿子也有其过人之处,身材高大,矫健敏捷,饮食过人,力大无穷。因此,我常常与儿子开玩笑道:‘儿呀,你的酒量大,食量也大。能喝一缸酒,能吃一只羊。吝啬的女人则吝惜酒食,我儿的肠肚岂不要受委屈。这样的女子,不足与我儿为婚。因为这个缘故,我儿的婚事就一直施延下来了,至今还是一条光棍汉子。今日见了你家女儿,不由的勾起了我的这桩心事。偶而言之,却是有些冒失了。”石批德撒骨只听言,也笑着说道:“原来如此,说你儿子是活罗,其实也未尽然。有一点倒极相象,活罗鸟的忍性极为罕见,它在无可取食的时候,还可以靠吃砂石活下来,这就弥足珍贵,极为难得了。依我所见,你的儿子必然是一个好样的。能喝一缸酒,能吃一只羊,就能肩挑两座山。”勇石鲁说道:“如此而言,这门亲事可以定下来了?”石批德撒骨只说道:“我这个当爹爹的没有意见,最后还得由我的宝贝女儿来作决定。”说罢,急呼多保真。可是,多保真听得父亲和客人谈论自己的婚事,早已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
      从那以后,两家人开始有了来往,多保真和乌古廼也就有了经常见面的机会。多保真爱慕乌古廼堂堂的男子汉气质,粗犷豪放的性格,乌古廼也倾心于多保真仪容端方,温柔善良。两人山盟海誓,两心相倾。
      正当鸟古廼蒙遭家难之际,多保真还在家中望眼欲穿,盼望乌古廼南征石显凯旋而归,前来迎娶。谁知盼了一天又一天,望了一月又一月,终不见青乌传来佳音。多保真把心盼碎了,将眼望穿了。心中焦虑,又不好向爹妈明言。这一天,她正在帅水河畔洗衣服,忽然望见一个人绕过山脊,蹣跚而行。那幅模样,就好象是丢了魂、失了魄似的。多保真是一个心细之人,不由得顿生疑惑,暗自想道“左望右望,这个人分明就是乌古廼。为何不乘骏马,偏要步行?如此模样,必有缘故。”于是,将身一闪,隐入岸边树丛之中,打算看个究竞。
      乌古廼来到隈鸦村的村头,踌踌躇躇,欲进又退。正在犹疑难决的时候,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喝道:“何处来的野小子,鬼鬼祟祟,行踪可疑。我且绑了,再加审问。”乌古廼闻言大惊,回头看时,原来不是别人,却是多保真。此时正站在他的面前,嘻嘻而笑。不由得转忧为喜,转愁为乐,当下说道:“好一个娇小姐,你真会开玩笑,将人吓得半死。”多保真说道:“嘻嘻,我说野小子,你的男子汉的胆子跑到那里去了?我看你惶惶如漏网之鱼,急急如丧家之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把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变成了这般模样!”乌古廼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咳,世事翻覆,一言难尽!”当下就把父亲病逝于途,弟弟自立于村,又借酒醉,欲图逞凶杀人。如今为避家难,只好背井离乡,如此这般,一一告诉了多保真。多保真闻言,安慰他道:“我还以为是地陷了,天塌了,如此区区之事,何必为忧!”乌古廼说道:“苍天有眼,我算是拣了一条性命,逃了出来。而母亲还在村中,是生是死,不得而知,怎能不叫人牵肠挂肚!”多保真说道:“真是一个呆活罗,你听我说。既来之,则安之,稳稳当当住在我家,过一过舒心日子。老人家在纳葛里村安然无恙,不会有意外之事。不出多久,就会有人前来接你。”乌古廼听言,将信将疑,说道:“我不信,这不可能。”多保真说道:“信不信由你,且随我回家再说。”
      石批德撒骨只见女儿领着乌古廼进了家门,喜出望外,张罗着杀猪宰羊,款待这位从远方而来的女婿。酒席之间,他听得勇石鲁已经辞世,悲痛不已。又听说完颜部落中混乱迭起,又极关心。当下对乌古廼说道:“你父不幸谢世,你的母亲又面临厄难。现在,我就可以作主了,你与小女就此完婚,等到完颜部落安稳下来之后,再双双返回纳葛里村。这样安排,不知贤婿以为如何?”乌古廼说道:“俗话说恭敬不如从命,任凭岳父大人作主就是了。”多保真在一旁听了,口虽不言,心中却高兴不已。
      又过了两日,石批德撒骨只摆了几桌丰盛的酒席,邀请了亲朋近邻,为女儿、女婿举办了婚礼。二人燕尔新婚,十分恩爱。
      有一天,多保真见乌古廼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心中不安,问道:“莫不是我有不检点的地方,你又不好明言,暗自伤怀?”乌古廼说道:“非也。贤妻待我情深似海,我乌古廼岂是忘情之人?”多保真又问道:“莫不是我父母有不周到之处,使你受了委屈,自我感伤?”乌古廼说道:“非也,岳父母大人待我恩重如山,我乌古廼岂是忘恩之人?”多保真听言,含嗔问道:“这又不是,那又不是,却又愁眉不展,却是为何?”乌古廼说道:“实不相瞒,所思念者,还是我的母亲。现在!我是甜甜蜜蜜,无忧无愁。可是老母在家,却是凄凄惶惶,冷冷清清。为人子者,于心何安?”多保真说道:“好一个活罗,听说有人将活罗鸟又称为慈鸟,果然不假!你且放心,不出数日,完颜部落就会来人,那时你就会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了。你放心,你的母亲不会有事。”乌古廼说道:“我知道,这是贤妻在安慰我。”多保真莞而一笑,说道:“也许就在明天,你就能见到完颜部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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