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变化很大。在李总编上任之前报社是由业务副总编定稿,也就是由张总编定稿,李总编上任以后,张总编把这个职责推给了李总编,他说报社是总编负责制,由他负责定稿不太好,结果李总编就把这个职责接过去了,打那以后,张总编对版样根本不看,也不提任何意见,谈稿的时候也是一言不发。除了定稿的权利以外,张总编把派活的权利也交出去了,以前记者采访都是由张总编安排,李总编上任后,他说这个活应该由编辑部主任来干,报社的中层应该负起责任来,李总编也就答应了。
其实报社也不是没有高手,但这个高手不是编辑部主任,而是由一高中调来的那个叫吴兵的老师,她是正经的中文本科毕业,又在一高中教了十年的语文,因为两口子都在一高中教书,晚上经常有辅导,孩子没人带。所以两口子决定调出一个。吴兵是这样来到报社的,张总编说,吴兵是报社唯一的一个合格的记者,也是唯一的一个能写评论的记者,在她来之后,报社的重要稿件都是由她来写,但自打编辑部主任派活以后,重要的稿件她捞不着写了,因为编辑部主任接到采访通知以后就不派给别人直接就自己去采访了,而这个编辑部主任恰恰是报社水平最低的一个人,经常把稿件写错,而这个水平最低的人为什么当了编辑部的主任呢,因为和他同时进报社的人都先后被有关部门要走了,就他一个人没人要,所以他成了报社的老人了,不提拔他提拔谁呀,总不能叫新来的人当编辑部的主任吧。
其实他连高中都没念着,过去就是一个企业的工人,但老爸是党委书记,企业黄了,老爸就把他调到了报社。会写稿的人没稿写了,不会写稿的人写大稿,这还有好吗。除了这两项权利以外,张总编把划稿费的权利也交出去了,以前是张总编划稿费,按质论价,这回是编辑部主任划稿费,虽然是原则没有变,但编辑部主任也不知道是哪篇稿好哪篇稿坏呀,按质论价变成了按长短论价,所以人们就都写长稿。总的来说现在是两个懂业务的人都靠边站了,不管事了,一群不懂业务的人瞎忙活,这报纸还能办好吗?”
田川慢慢地叙述着。
章楚涵想说点什么,嘴角蠕动了几下,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她继续听田川说。
“其实在李总编上任之前报纸不是这个状态,李总编接的是曹总编,曹总编和张总编的关系很好,业务都是张总编管,曹总编基本不管,那时的报纸尽管也有毛病,但出现的不是这么频繁,报纸是遗憾的艺术,想一点毛病没有也不可能,但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咱要是不把关,那报纸真的就是没法看,看报纸如同看小品,总是惹人发笑,但报社的形象没了,县委的形象也没了。”田川继续说。
“难道这种情况李总编他没有感觉吗?”章楚涵说。
“也不能说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他和咱的感觉还是不一样,咱看出十处毛病来他可能只看出一处毛病来,所以他没觉得问题有多么严重,另外他对张总编也无可奈何,张总编是最守纪律的一个员工,不迟到不早退,而有些问题张总编不说他也没有感觉。”
“其实这是用人的悲哀啊,报社是一个专业部门,没有文化的人是干不了的,现在咱县委就是这样,不管哪个部门,一把手都是党委书记,教育局是党委书记,卫生局也是党委书记,广播局还是党委书记,报社又是党委书记,而有些个党委书记不仅没有专业,就是连文化都没有,你说他领导专业部门能领导好吗,卫生局还行,你一个局长不一定直接给患者看病,教育局也行,你一个局长不一定直接给学生上课,文化局也行,你一个局长不一定直接演节目,但报社不行啊,报社的总编得直接看稿啊,你整一个没有文化的党委书记来当总编,这不是坑人吗,所谓外行不能领导内行在这是最有说服力的。”章楚涵有些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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