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见过面。”
好像在呵责,其实还是很温馨。
我真不是有意的。莫文只能在心里回答,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
“其实那次比斗不公平。你们系同届人数一百五十多人。我们系加起来才两个班,50多人,再加上,你们男生爱打听我们女生的名字啊,籍贯啊,爱好啊。我们女生不喜欢打听男生。所以我写给你的谜,你全都猜到了。你写给我的谜就没结果。再说,我的谜,也不全是你猜的,因为你有线人。”
这一大段的表述,没有呵责。
还算客气,没把高强定义为内鬼、奸细。莫文心中替段不准表达了谢意。
“而你的诗,我只能自己猜。——现在好了,我们也不用比斗啦,你跟我说说,那些同学都是谁吧。我也好谢谢他们陪我渡过的日日夜夜。”
夏莹轻叹一声,停止了表述,她向莫文展示了她的收藏,那是一个记事本,展示出的是贴在上面的字条。
莫文一片片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些都是自己写的。
同学的名字,自己连自己的名字才刚想起来,哪还能记起同学的名字。不过莫文很感动,夏莹这么珍惜这些纸张,自己何偿不想与她叙旧。只是……
“这个,我得想想,时间太长,我也忘了。”
莫文想拖延,他想这事儿也许段不准能帮忙。
莫文同样在祥福楼接待的夏莹,所以当他看到阿琴向他走来时,他一点都不奇怪。可阿琴没吱声就坐在莫文的边上,却让他没想到。
夏莹好像没看到阿琴,接着说道:
“其实后来,我想了想,还有一个谜,我始终也没解。这是个故事,我说给你听。”
夏莹开始讲故事。
“一个男同学在校园的小路上拦住一个女同学,对她说:
听说你是才女,我们比试比试啊!”
“比试什么?”
“猜谜怎么样?输了,我就不打扰你。”
“那赢了呢?”
“赢了,我们俩做朋友。”
莫文猜出这故事的主角是自己和夏莹。这是显而易见的,只不知道这是他们在校园里的第几次邂逅。可这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对话。哪有谜?
“还真是个谜。”
阿琴说话了,她的语调又改到了莫文的路子上来。
“从男的角度看,赢了要作朋友。从女的角度看,赢了也是做朋友。那就没有输啰!”
“你是他的女朋友?”
夏莹终于看了一眼阿琴,并询问了一句。
“不是,我是他的姘头。”
阿琴边说边抱了下莫文的胳膊。
姘头?夏莹笑了。
“当然啰,他的正牌女友坐在对面,我就只能是姘头啰。”
“你胡说什么?”莫文厉声训斥道,相比于阿琴的面子,莫文觉得,不让夏莹误会更重要。
“哎呀,怎么啦,这么说人家。”
阿琴对莫文的态度很不理解,她又转回了家乡的腔调,向莫文报怨着。
“你回去好好查查字典,不懂的词别乱用。”
莫文只能暗示阿琴胡乱用词。
“什么,你说姘头吗,我都查了。哎呀,你们北方人就是太啰嗦啦,那换个好听的,就是红颜知己啦。”
阿琴好像明白了莫文的话,她很从容地补充着。
什么,姘头和红颜知己是一回事?莫文心中有气,他想他真应该教阿琴好好学学查字典啦。
哦,夏莹做出如释重负状,她耸了一下肩,微笑地说道:
“那我也是他的姘头。”
“哈,有什么证据啦?”
阿琴似乎对别人抢了她的专有名称,很不服气。
“证据一会儿你自己看啦。”
夏莹站起来,学着阿琴的语调回道。
“我要走了,这个记事本留给你啦,做个纪念吧。”
夏莹看起来挺轻松,她向阿琴做了个再见的动作,走出了祥福楼。
莫文打开记事本。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记事本,只有时间和事件,没有情感和思念,但它却记录了两年的交往。
莫文感觉出,在这个记事本里,自己并不是天天出现,却似乎在每一个时间点下,都有自己的影子。
“我看看!”
阿琴一把抢过记事本,顺理成章地看着上面的字句,一脸嫌弃地说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哎哟,真肉麻。秦淮河边有佳人,出水长发化情思。阿哥何时束金(铠)甲,收复一村又一村。”
“那是铠甲。”
莫文一边纠正,一边抢过了记事本,起身向外走去。
“你回来,人家那是给我的……你可答应过,要听话的。”
听话!莫文的头已经嗡嗡响啦。他想既然自己知道了自己是谁,为什么不离开这儿。难道自己留恋这个想让自己听话的女人?那如果再回来一个想让自己还钱的女人怎么办?还有一个让自己猜同学名字的女人……还有高洋,她究竟是不是小女孩的姐姐?
这些问题开始演变,最后它的复杂程度让莫文分不清日月了。
不知过了多久,段不准又来了。
“高洋走了。她不是去攀高枝,而是回乡嫁给了一个农民。”
段不准哀伤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那个农民能帮助她照看她的家人,她父亲成了植物人,家里留下两个聋哑弟妹,一个高龄的奶奶,她的继母又刚刚生下了一个婴儿。她放弃了爱情,回乡和一个没有共同语言的人结婚了。”
“你为什么不帮她?你可以放弃事业,选择爱情。”莫文略带讥讽地说道。
“不可能,她对我说人不能太自私,应承担他本应承担的责任。她知道她不能让我放弃事业,但她也得承担她的责任。”
段不准还在独自悲伤,莫文却醒了。
人不能太自私,应承担他所承担的责任。
一个乡村女孩,一个纯朴的川妹子,竟让莫文羞愧难当。他开始大哭。泪水从床上流到地面,又从屋里流到车间,它把粗糙的水泥地面冲刷了一遍,最后流入了排水沟。积攒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喷泄而出。这是一个远离父母游子的泪水,一个逃避责任浪子的泪水。流淌吧,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就算身体里的精血都化成泪水又如何呢?
喜欢。
望眼欲穿三十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