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
补习班老师却自顾自地坐了过来：
“小渔，上次给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夏小渔连忙把报告单收了起来：“老师，我暂时不想移植猩红骸骨……”
“小渔，不是我说你，你不移植的话，天赋的增长会陷入瓶颈。”老师语重心长：
“这样的话，可就考不上重点大专了，去不了重点大专的话，你母亲的病，谁来帮她治？”
“再说了，桑星集团的肯特经理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啊！”
“只是要你把心脏移植给他罢了，又不是让你去死！”
“之后，不仅会给你换上最高级的人造心脏，还会给你10万元奖金和猩红骸骨24期分期购买权，利率都只要百分之38！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吗？”
“别人想给肯特掏心掏肺，还没那机会呢，能配上型可是你的福报！”
“想想你的母亲，想想你的未来，想想你的人生！”
“知道了老师。”夏小渔沉默片刻：“我会好好考虑的。”
“嗯，知道了就好，回去吧。”
等到夏小渔的背影完全消失，老师才拨通一个号码，脸上浮现出谄媚的笑容：“肯特先生，差不多了。”
“哎呀，肯特先生，您说笑了，我只不过是配合一下您罢了。还是您的招高明，要不是您把她母亲的药换了，她又怎么会接受这种条件？那女孩还没看出来呢，哈哈！”
“放心，她已经被逼入绝路了，马上就会……”
“什么？您说您等不及了？肯特先生，要不，您给她留一条生路吧，她会答应您的要求……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管闲事了。”
老师挂断电话，走到窗边，看着路灯下夏小渔的背影，嘴巴张开又合上，就这样重复几次之后，摇摇头，拉上窗帘，闭上眼睛。
“对不起，孩子，要怪就怪你自己答应的太慢了。”
“要是提前答应肯特先生，你至少还能活着。”
“对不起，小渔，你是一个优秀的学生，可老师……老师也有家人。”
………………
补习班外，
凌晨的公园长街上，飞蛾不断扑打着摇曳的路灯。
夏小渔双手插兜，漫无目的地走着。
那冷涑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
“老妈，看样子，我真得接受他们的条件了啊。”
“我试过了啊，可是没办法啊，他们把你的药都换了，还买通了我卖血的地方，说我的血有问题，我就算去了内环，想必也办不了转院手续吧。”
“不过肯特估计也不会允许我去内环了，呵，还说什么换上人造心脏，不仅对身体无害，还会有好处。”
“要真有好处，能轮得到我？”
“妈，一颗心脏，竟然只能卖10万块，他们演都不演了。”
她缓缓找了把长椅坐下，仰望着夜空，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心脏移植手术，自己一旦登上了这种手术的手术台，便会意识全无。
到了那时候，对方会不会给自己装上人造心脏，都是未知数。
“可是，我就算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肯特可是桑星集团下属企业的总裁，可是住在富人区的有钱人啊。”
“我一个穷学生，怎么和他斗呢？”
“呵，我是不是还得感激一下他，没让我背后中八刀，自杀在家里？”
叹息一声，夏小渔掏出手机，翻动着里面存着的“学习资料”——或者说李诚的照片。
为了修炼，她一天只睡五分钟，自然是没时间“好好学习”的，更没有时间谈恋爱。
但修炼的压力，却也几乎要把这个十八岁的少女压垮。
她本想着高考结束之后，用李诚的照片，痛痛快快地施法一整个暑假，
然后再去找他表白。
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机会了。
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痛苦？屈辱？悲伤？
好像都没有。
在无限的修炼与努力中，她似乎早就忘记了那些情感，到底是什么滋味了。
似乎，她的人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只剩下修炼，打药，卖血，三点一线了。
她现在能够感受到的情感，
似乎只是一种，
解脱？
“一切都结束了啊。”
“哎，狗诚，没想到我今生，既没有对着你打∠的机会，也没有帮你摆脱厨男的机会了，真可惜啊。”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袭来。
那风将她的粉色短发吹起，裹挟着的风沙眯了她的眼睛，迷迷茫茫间，似有一乌鸦飞过。
她用手擦了擦，才睁开眼。
却见到对面的长椅上，突然出现一本白色封面的笔记本。
路灯的白炽冷光，劈开浓黑的夜，照耀在笔记本上。
让那本笔记本周围，裹上圣洁的白。
不知怎的，那明明只是一本最最普通的笔记本。
可夏小渔看向他时，心跳却不断加速。
她莫名地有一种预感，拿起这本笔记本，人生将会踏上一条谁都无法预见的车辙。
但她还是朝祂走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最终，她驻足在长椅前，将这本普普通通的笔记本拿起，翻开扉页。
“夏小渔，你是被选中的那一个，你会成为新世界的弥赛亚。”
“向我，宣誓你的忠诚。”
第三章 大人的恩情根本还不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