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蔓延开的,睡醒了我就一直忍着痒,要不然我把就把胸口抓烂了,你说说,我们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死马当活马医吧,你算一卦前程看看,到底是生是死。”
他没说错,我心想自己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这一路走来至今,总有那么一两个科学无法解释的瞬间出现在我眼前,迄今为止我自己都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再三向他确定:“这事你可得想明白了,易理卜卦之说终究是太过虚无缥缈,而我又学艺不精,只是粗通些皮毛,胡乱占一卦不难,但所得结果肯定不是你想要的。”
我这话不是谦虚,也不是推脱,我还不了解自己这两下子三脚猫功夫吗?还是那句话,我这点垃圾水平,所推卦象素来是算己不算人,算恶不算好。要算我哪天中彩票肯定没谱,但是算我哪天摔断腿说不定还真能蒙对一二,所以算出来必然不是什么好话,我怕对本已沮丧失落的小范总又添打击。
但小范总眼下心意已决,他的紫色皮症情况恶化严重,而我也下意识的看了看胳膊上崩裂的伤口,正朝着祁老师日记中记载的最坏结果而去,如果不想落得个和1122考古队相同的下场,就必须奋力同命运一搏,算了,不如试试看也好,所谓除死无大事,我们能从毒虫口中逃得一条生路,还能有什么更坏的结果呢?
于是我点头答应:“好吧,我试试看吧。”
“来,大胆的干,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小范总又问,“要不要准备些什么道具?可是我们手里什么都没有啊。”
“那倒不必。”我摆摆手,示意他无需大张旗鼓,“自古以来,易学推算流派众多,光一个《周易》就有‘两派六宗之分。我的祖先赵小梨这一路,据说是出自西汉易学奇才京房之手,精通阴阳灾变之说,你听这名字就没起好,整天都是灾啊变啊的,且不管易学推理的流派怎么分,无非都是一个规矩,谓之‘无变动不占,无怪事不占,我并非是算命先生,不要什么铜钱签筒,只需坐地成象,返璞归真,洞察万物,皆含易理。”
小范总听完半懂不懂的点点头:“哦……我虽然听不懂,但很受震撼。”这话说完都把地上的小墨柳逗笑了。
“嗨……”我也给他逗的一阵苦笑,尽可能的解释说,“就是说不需要特别准备什么仪式道具,只需要在遇见灾变异象的时候,通过观察身边万物,找到能够为我提供易学卦象的细节,就能得蒙天启。”
“这么厉害?”小范总惊问。
“哪里厉害了?”我莫名其妙的反问,嫌弃的说,“你也是病急乱投医,吓昏头了吧?你也不想想,真要是这么厉害我还用天天早出晚归的上班?早就买彩票中一个小目标了,这鬼玩意都没准的,无非就是古代人在科学并不发达的情况下,为了对抗生老病死总结出来的一套心理安慰的理论而已。”
“那你就先安慰安慰我。”小范总急的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彩票小目标的事情暂且不要说了,现在我快死了,你算算接下来行程,就当给我个安慰好不好?”
“得得得,你让我好好想想。”我也是被他催的没办法,但我深知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要冷静,于是举目四望,认真思考周围有什么东西可以呈现出易理呢?周围所见皆是破败残垣,实在瞧不出什么来,不由得有些沮丧。
小范总看我扫了一圈子也没说话,关切的问:“怎样?”
“不怎样。”我惭愧的摇摇头,“什么都没发现。”
“哎……”小范总又泄气了。
“你刚才不是做梦了吗?”小范总忽然问我,“算不算上什么天启?”
“嗯?”我闻言一怔,脑中电光火石般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惊喜的说,“也许真有可能。”
“怎么说?”
我用手在地上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比划起来,“根据梦中夕阳的方位来推断,那藤椅枯槁人影好像是在西南,西南为坤……”我用石子在地上画了六道短线。
“坤坤?”小范总惊问,“小黑子?这里面还有他的事呢?”
“闭嘴。”有用的他不会,扯这些没用的他倒是一套一套的,我又继续自语,“乌鸦在北为坎位,那西洋座钟鸣七下,所谓‘坎六坤八钟鸣七,地水动爻二十一,那这卦辞就是……”
我看着地上的卦象,顿时充满了疑惑和不妙,小范总在旁边急忙问:“怎么说?”
“我说不算吧,你非要算,只有一个结果。”我诧异的看看周围满屋子的人,包括小范总在内,此时此刻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地,看他们都像是一脸死气。
“什么结果?”
“此卦已无生机。”我紧张的咽了一口吐沫,忐忑的对小范总说,“结果……只有一个……没有活人,皆尸也,凶!”(求收藏、推荐和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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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一路向下(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