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这个...34;
34;看了？34;刘大脑袋掏出旱烟袋，手法娴熟地捻着烟丝。
34;看了一点。34;王谦老实回答，34;那个符号...34;
34;韩瞎子的标记。34;刘大脑袋吐出一口烟，34;那老东西死了快十年了，没想到还有他训过的熊活着。34;
王谦心头一震：34;您是说...那头黑瞎子是人养的？34;
刘大脑袋没直接回答，而是掀开炕席，从下面摸出个布包。
解开后，里面是一把锈迹斑斑的捕熊夹，夹齿上还带着黑褐色的污渍。
34;七五年冬，我和赵大眼、郑老三追一头伤熊。34;他用烟袋杆指了指自己的断腿，34;就是被这夹子给整的。34;
王谦倒吸一口凉气。
屯里人都说刘大脑袋是被熊咬断的腿，没想到...
34;郑老三？是郑家兄弟的...34;
34;他们三叔。34;刘大脑袋冷笑，34;那晚我们追到温泉，发现熊窝里有人住的痕迹。郑老三贪心，非要掏熊仓子，结果...34;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三道狰狞的疤痕：34;那畜生一巴掌差点要了我的命。赵大眼开了枪，熊跑了，我们三个都挂了彩。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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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谦注意到他说34;我们三个34;，不禁疑惑：34;那郑老三...34;
34;死了。34;刘大脑袋眼神阴郁，34;我们把他抬到半路就断了气。赵大眼后来去当了兵，再没打过猎。34;
屋里一时沉默。
灶台下的柴火噼啪作响，刘玉兰悄悄端来两碗山茶，又退到外屋去了。
34;那您这腿...34;
34;下山时碰上了韩瞎子。34;刘大脑袋敲了敲断腿处，34;那老东西放夹子逮熊，我失魂落魄的时候，不慎踩中了。34;
王谦恍然大悟。
原来刘大脑袋的腿不是熊咬的，而是被人害的。
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从不辩解？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刘大脑袋苦笑一声：34;说出去谁信？韩瞎子在县里有人，反倒告我们偷猎保护动物。赵大眼害怕，跑去参军了，我赔光了家底...34;
王谦心头火起。
这种事他上辈子当护林员时没少听说，一些有关系的人专门驯养猛兽，再34;意外34;放归山林，等着不知情的猎人上钩。
34;那昨晚您怎么知道我们会...34;
34;玉兰那丫头，半下午偷枪能瞒过谁？34;刘大脑袋哼了一声，34;我是少一条腿了，可鼻子还在。那熊身上的腐臭味，隔着二里地都能闻见。34;
他忽然压低声音：34;你们在温泉边还看见啥了？34;
王谦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34;有新鲜的血迹画的那个符号...就在岩石上。34;
刘大脑袋脸色骤变，烟袋杆在炕桌上重重一敲：34;果然还有人！34;
34;您是说...韩瞎子的传人？34;
34;韩瞎子死前收过徒弟。34;刘大脑袋眯起眼睛，34;听说是他远房侄子，在县里林业局上班。34;
王谦心头一震。
林业局...这不正是能接触到保护动物的人吗？
34;刘叔，这事得报告...34;
34;报告谁？34;刘大脑袋冷笑，34;当年我就是太信组织，才落得这下场。34;
他指了指断腿，34;你们小年轻不懂，这山里的事，有时候就得按山里的规矩来。34;
窗外传来刘玉兰喂鸡的声音。
刘大脑袋的表情柔和了些：34;我爹走了，我就剩这点念想了。那丫头性子野，可心眼实...你跟明子以后多照应着点。34;
王谦郑重点头。
临走时，刘大脑袋突然叫住他：34;那本笔记送你。我留着也没用了...小心县里来的人。34;
......
回到家，王谦仔细研读那本猎熊笔记。
越看越佩服刘大脑袋的本事——这人要是运气好点，绝对是兴安岭数一数二的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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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老猎人的秘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