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怕,因为我对她有亏欠!但现在我只要她好好地念书,顺利继承家业,仅此而已!自从我们在一起,我对其他任何异性都敬而远之,我们有女儿了,这个家绝对不能散!小南给我的钥匙,我主动交给你了,这台复健仪,是卢菁帮我搞来的,我给过她钱,没有白拿!这些我都能对你坦白,只希望你原谅我!”
杨甜甜震惊:“你跟卢菁也说了?”
“我说是我自己割伤的,她不知道真相,不然早就找我道歉了!现在这玩意儿摔坏不能用了,就让它去!我这只手哪怕废了也无所谓,大不了从今以后,我就靠你养着,专吃你的软饭,我问你,养不养我这小白脸!”
节奏被秦川有意无意带偏了,杨甜甜气的跺脚,忍不住就要拧他耳朵:“你怎么这样无赖啊!”
耳朵被她扯住,秦川依然吼:“对,我就是流氓无赖!十年前我就睡过你了,你快报警抓我啊!”
杨甜甜红着脸,手上继续加重力道:“流氓!你流氓!”
或许是被压抑太久了,秦川一边喷着粗话,一边嚎啕大哭:“用力撕啊,下手别留情,赶紧撕烂了!要是不解气,我这就去外面给你表演跳湖……只要我最后没被淹死,你就必须原谅我,答不答应!”
松开他耳朵,杨甜甜转而捂住他的嘴,流着泪哭喊:“秦川,我早跟你说过,这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我杨甜甜,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欺负我!在上手术台之前,我真的恨死了你……但当医生告诉我,孩子拿掉了,我又后悔了,想起以前你对我的好,每个月坐火车送来红糖水,打工攒钱给我买衣服裙子……我从十二岁就喜欢上你了,你写给我的情书,我至今都保留着,还能背出来……”
秦川替她摘下眼镜,亲吻她眼眶中流出的每一滴泪,苦涩而又烫心。
她是个大度的女人,同样也是深情念旧的,今晚主动出现在这个男人面前,就意味着依然爱他,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可仔细想来,他们都太任性,尽管已经为人父母,在爱情的世界里,依然是两个不成熟的孩子。
话说回来,谁又真正在爱情里成熟过呢?设想往往都很美,总是怀着满腔信誓旦旦,要执子之手细水长流,但我们都忽视了一点,爱情是既包容又自私的,就像黑夜和白天交织着生活,衍生出各种好与不好的情绪,没人能超凡脱俗地活着。
所以就这样理解吧,对秦川而言,那片海是无法割舍的一种信念,它将永远以最另类的方式,寄托着某段回不去的时光,尽管追思,却不向往,哪怕清醒如卢菁,都会戴着象征过去的戒指,她和秦川一样怀旧,但也知道,生命里有很多定数,在未曾预料的时候就已摆好了局。
“甜甜,咱女儿今天看到你,她是不是很开心?”搂着杨甜甜,秦川尽量挑高兴的话题问。
“没有,贝贝一见到我,立即就哭了,她问我要弟弟……我哄了好久,她才开心起来。”
“那你的身体好了吗?”
“不谈这个,过去了,我只想未来。”
对话到了“未来”这里戛然而止。
日光灯照射下,杨甜甜眼中依然泪光盈盈,她应该是在想那个失去的孩子,秦川心情跟着沉重起来,把她更紧地拥抱住,好似在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们还是有美好未来的,也肯定会有第二个孩子。
可屋外冷风嗖嗖,连续不断撞击着窗户,仿佛是种不好的预示,理想中的未来仍旧充满变数。
……
陈知南回来了,她只一眼,就看出秦川杨甜甜已经基本和好,连声说着“不错不错”。
杨甜甜准备带她住自己家,她拒绝了:“小别胜新婚,我睡觉需要安静,受不起你们整夜的折腾,我就住家属院吧。”
无伤大雅的玩笑,让气氛轻松了不少,杨甜甜笑着对她说:“那随你了,明天你怎么安排?”
“接下来是圣诞假期,我明天坐火车去外地,找我的同学玩儿,就不陪你们了。”
然后,她分别握住眼前两人的手,认真关照道:“冷战最伤人,世上没有解不开的心结,好好交心,努力生活,赶紧回去吧,下次再见面,希望是在你们的婚礼上,到时候我一定来做伴娘。”
“谢谢,小南,”杨甜甜捏了捏陈知南的鼻子。
和互相拥抱比起来,这个举动更显出她们的亲密,微笑在两张娇艳的脸上同时荡漾着。
杨甜甜流产住院那些日子,是陈知南一直陪伴左右,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做了本该属于秦川的份内事,当突然意识到这些,秦川对她感激更深。
接着,她又对秦川说:“甜甜姐是最好的妻子,你要用心爱她。”
简短的叮嘱,秦川点着头答应,突然觉得这话以前听过,好像就是小南对他说的,在今年四月,墨尔本的机场外,那天他毅然牵起了卢苇的手,把痛苦与眼泪无情留给了小南。
和卢苇的故事早已不堪回首,可自己依然没长进,居然可耻地把杨甜甜给伤了一回……
复健仪的灯没能再亮起,彻底不能用了,秦川没觉得遗憾,只产生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甜甜终于归来了,不必再揣着不安和思念,彷徨度日了。
生活是台老爷车,认真修修补补,还是可以重新上路。
喜欢。
第398章 生活是台老爷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