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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他的性子怎么这么别扭[2/2页]

一朝成妃,王爷越轨了 素月离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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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
     利草割破他的手,鲜血顺着滴落,他杳然无觉。
     叶落顺着他的视线,继而了然一笑。
     马车的窗帘被银钩挂起,弦歌弯下身子,一双素手举绢擦拭着修离墨的下颌,白色的帛绢轻柔舒缓。
     男人还紧紧攥住她的手,哪怕下了马又上了车,多番折腾,他依旧半分不松。
     弦歌心里又气又疼。
     这个男人,怕她走,嘴上又不说,一直紧紧拉着她的手又算怎么回事?
     他的性子怎就这么别扭?
     放下绢子,弦歌试图掰开他的手。
     不是不喜他握着自己的手,只是这人力气着实蛮横,她的手腕被蹂躏得一片青紫。
     她感觉手腕以下血液流动迟缓,五指冰凉僵硬,他的手心就是再温热,也温暖不了她。
     怎么也掰不开,这下弦歌真的恼了,气得俯身狠狠咬上他的手。
     嘴里触感滑腻,贝齿不自觉松开,嫣红的唇如玫瑰含雪,偷偷瞥向男人,他依旧双目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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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手腕一松,弦歌撑在塌沿的手一颤,身子重心不稳,一头栽倒在他的小腹上。
     嘴还含着他的手,诡异的姿势让她脑袋瞬间清醒。
     推开他的手,她跪坐在地上,脸红若初阳,空气里流动着火热的气息。
     她不自在地扇扇两颊,眼珠子乱窜,就担心榻上的男人醒了。
     还好没醒,不然她的脸就丢大了。
     弦歌在心里嘀咕,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可以动了。
     笑意爬上嘴角,没想到,咬一下就松开了。
     想到叶落一路上嫌弃的眼神,她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目光移到腹部,那里缠裹一层白纱布,白色外袍微微凸起。
     她、叶落、左战都不懂医,他受伤的事又不能声张,叶落说他命硬,死不了,胡乱给他取出叶片,再抹上金疮药就罢事。
     她还是担心,都昏倒了,还不严重吗?
     她记得叶落冷冷瞥了她一眼,一把扯开男人的衣襟,男人身上伤痕累累,深深浅浅的疤痕如同黄土高坡上的沟壑。
     如玉的肌肤上图腾缠绕,谁能想到这兰芝玉树的身体上会是这般狼狈。
     她颤抖着手轻触上去,眼泪簌溅落在疤痕上,她疼得窒息。
     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伤得体无完肤?
     她想起他的脸,那半张露在众人眼里的下颌完美绝伦,肌肤晶莹剔透,可那覆在凌厉霸气的眸子上的眼皮,是褶皱残缺的。
     世人都说他毁了半边脸,他也极力不容她触上他的面具。
     他也是在乎世俗的眼光的么?
     担心她会因为他面貌丑陋而嫌弃他么?
     她怎么会?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容,却义无反顾地爱上他,她很清楚自己的心。
     她爱的只是这个男人,这个温暖她的心、霸道冷漠的男人。
     他无论何时都不会丢弃她,不会让她遇险,就算被她误会,他也不会解释。
     她其实很讨厌被别人掌控,很讨厌专制的人,可是,她却该死地喜欢他的霸道。
     在他身边,她会有莫名的安全感,相信这个运筹帷幄的男人。
     哪怕他不是权倾朝野的王爷,只是山野村夫,只要他还是他,她就爱。
     她爱他的睿智,爱他的桀骜,爱他的洒脱,更爱他偶尔流露的温情。
     除了这些,她也爱他的臭脾气,这点很奇怪,每次他发脾气,她就莫名的心疼,想拂去他眉上的皱丝、眼中的愁绪。
     她唯一不爱的,是他的残酷冷情,可是在看过他身上的伤痕之后,她心疼他,理解了他为何会变得阴狠毒辣。
     他是被修夜国抛弃的皇子,在慕幽险境求生,踩踏过多少白骨才能到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其中艰难,她甚至不敢去想,她怕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梦一场。
     她知道他对自己并非全无感情,可是他性子无常,对她时冷时热,她不敢毫无芥蒂地去接受这么一个危险的人。
     说到底还是她没有自信,没有倾城之姿,她的皇兄还是他的敌人,在他身上,有多少伤疤是她皇兄赐予的?
     他不恨她就好了,又怎会爱上仇人之妹?
     低低一叹,目光扬落在他脸上,那冰冷的面具似乎隔绝了她和他的世界。
     突然脑海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摘下他的面具。
     他陷入了昏迷,叶落和左战又不在,就算她偷看了他的脸,时候也不会有人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执着。
     弦歌咬咬牙,手猛地落在面具上,心口急速跳动,这时车外传来一道哽咽的声音。
     “公主……”
     弦歌慌乱地收回手,她发现自己竟被吓出一身冷汗。
     车窗外,冰清搀扶着吟夏徐徐走来。
     吟夏肩头隐隐汨出嫣红,冰清手肘处破了一个洞,血肉外翻。
     弦歌脸色突变,猛地掀起帘幔,跳下马车。
     “怎么伤得这般重?”
     弦歌虚扶两人,手却微微颤抖,冰清惊喜地握住她的手,“公主没事就好。”
     “公主,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吟夏呜呜地哭出来,哪怕伤得再重,她也没有哭过,现在看到弦歌平安无事,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漱漱往下掉。
     弦歌眼眶一热,心里越发愧疚。
     “对不起,是我不好。”弦歌抬袖擦去吟夏的泪水,又揩去冰清的泪珠。
     她想解释一番,毕竟她们为她受了很多罪,嘴唇蠕动,终是什么都没说。
     能说什么呢?说她被人掳走,还是她因为修离墨昏迷了,暂时忘记了她们的处境?
     “以后我再也不丢下你们了好不好?”
     “嗯。”
     听到弦歌话里的真诚,她们忙不迭送地点头。
     瞥见吟夏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了脸色,弦歌心里一紧。
     “你们去那边等着,我去拿些金疮药。”
     弦歌指了指流淌在山谷的小溪,转身走向马车。
     突然余光瞥见一抹玄色的影子,她顿住脚步,抬眸看向山坡。
     李君澜凝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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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弦歌皱了皱眉头,旋即又松开。
     他没事就好,说到底都是她拖累了大家。
     她掀开帘幔,跨上马车,榻上的男人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桌案上摆放一沉香木盒,里边有各种药物,她一把打开,取出了金疮药。
     这药她该征得他的同意再拿的,可是他何时才能醒?
     吟夏的伤耽搁不得,她只好先斩后奏了。
     临下车前,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叶落去取水,左战不知去了哪里?
     留他一个昏迷的人单独在此真的好么?
     她有些担心,回到塌边,轻轻拍了拍他的下颌,“修离墨,你醒醒。”
     恰好叶落打水回来,皱着眉头看她,“他需要好好休息。”
     弦歌尴尬地放下手,朝他晃了晃手中的金疮药,“这个,我借一下,我的婢女受伤了,我去给她们上上药。”
     她看到叶落的脸越来越黑,心中纳闷,这人没离京之前对她还挺不错的,现在动不动就摆脸色。
     她自知理亏,谁叫她害得他主子躺在这里。
     弦歌头歪向榻上,“好好照顾他。”
     不等叶落回应,径直跳下马车离开。
     溪水边,弦歌打了一壶水,目光逡巡四周,发现没有人,才让吟夏褪去肩头的衣服。
     冰清想接过她手里的活,弦歌不肯,说她手受伤不方便,冰清只好在一旁干瞪眼。
     弦歌拿着润湿的绢子揾去吟夏肩上的血迹,再撒上金疮药,又替她细细缠上白纱布,动作温柔娴熟。
     冰清眼眶一热,弦歌转过头来,她赶紧偏过头去,不让弦歌瞧见。
     弦歌一怔,打好纱布上的结,替吟夏拉上衣服,又走到冰清身边,握上她受伤的手臂。
     推脱不掉,冰清只好任由弦歌替自己处理伤口。
     其实这点小伤她自己可以处理,可是看到弦歌严肃的面庞,她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们的马车被毁了,现下只有修离墨那一辆马车,可是她也知道那个男人不喜别人进出他的地方。
     冰清察觉她的为难,便扶着吟夏到禁军那边的帐子里休憩。
     就算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跟琉玥王共处一室。
     在离马车不远处,弦歌突然顿住脚步。
     叶落站在马车旁,左战靠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
     看到她出现,两人眼睛一亮。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断断续续从车幔里溢出,弦歌脸色一变,大步走向马车。
     “叫你们都滚,没听见吗?”
     声音虚弱沙哑却又冷意十足,透过车幔侵入耳中。
     这个男人又在发什么脾气?
     弦歌一把掀起车幔,“你叫谁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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