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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薛皓心咯噔一下。
     薛恒又道:“方才我在人群里看你游街,真的很像我父亲,薛皓,你不笑的样子和他一模一样。”
     薛皓颤抖着道:“那笑的时候呢。”
     薛恒似乎喝的有点多了,眼中蓬勃着水汽,他缓缓道:“笑起来眼睛还能看见,这个不像他,父亲笑起来只见牙齿不见眼睛,你笑起来眼睛会变亮,这一点,有点像陛下。”
     薛皓再也不忍听下去,他感觉自己胸口蓬勃着痛苦,再也无法解脱。
     每一次想到自己的身世,对他而言都是煎熬,做了那么多年薛靖的儿子,突然有一天变成伯父的。
     将来他还要用这的身份去像曾经叫了那么多年父皇的人抢皇位,想一想,他就发冷。
     薛恒伸手去拍了拍薛皓的脸:“这张脸,要是长在我的身上多好,薛皓,我好嫉妒你。好嫉妒你……”
     他喝的太多了。
     薛皓只好去扶住他,不让他倒下去。
     “我有什么好让你嫉妒的……”
     薛恒闷闷的道:“我从小体弱多病,多灾多难,父亲绝了我的路,我没有一个亲朋故友,独自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永远这么孤单。你身体康健,聪慧超人,别人看了你,都会说,这才像是他的孩子,我呢,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个闲散的王爷,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出息。”
     先皇逼周嘉带着自己所有旧部发誓,不准亲近薛恒,怕他长大以后抢皇位生事。
     他绝了自己儿子的所有路,只差没赐一杯毒酒。
     薛皓扶着薛恒,轻轻苦笑:“你嫉妒我,其实,我还嫉妒你呢,嫉妒你堂堂正正的。”
     薛恒低声嘟囔了几句,终于彻底的昏了过去。
     薛皓看他手上有个铃铛,轻轻摇了摇。
     闪出来两个人。
     “你们王爷怎么了?”薛皓看着两个暗卫问。
     随雅面色悲戚道:“他,王爷刚被查出来,身中剧毒。”
     “什么?”薛皓手一抖,薛恒差点摔下去。
     随雅道:“郡主让我们跟着王爷的时候,他正在酒楼里喝的酩酊大醉,醒来之后就吐了不少血,后来有位胡夫说,这是自幼中了剧毒。”
     “自幼?”薛皓的心慢了半拍:“是不是……少年愁?”
     随雅惊讶的看着薛皓:“正是,大夫说,这毒是幼年的时候下的,已经侵入他的骨髓了,王爷顶多还有一年的时间。”
     薛皓茫然的挥挥手让两个暗卫退下,将薛恒背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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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什么人,要给他们下毒,薛恒,薛子青,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什么联系,除了都姓薛。
     那个诅咒,薛家的男人活不过四十岁的诅咒。
     薛皓的心突然凉了。
     薛子佩听说薛恒也中了毒的时候,人都傻了,这怎么可能,那个可怕的猜想在他脑中渐渐成形。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他的身体一向很好,少年愁的毒除非伤心动情,不然不会突然发作的。”薛皓缓缓道。他感觉,薛恒发现了。
     发现了那个秘密,觉得痛苦。
     薛子佩像帐子里看了一眼:“殿下把薛恒王爷背了回来,要怎么处置?”
     薛皓痛苦道:“我现在,都不敢看他的脸。”
     薛子佩说的不是这个,宣和王宫不大,原本就是个富商家的宅院修整了一下,薛皓和薛恒两个的关系不大好说,薛子佩想不出来,薛恒应该住在哪一个房间里。
     他是大王的兄长,哪一个客房都不适合。
     想一想,有点可怕。
     尤其是,薛皓直接把薛恒背在了自己的卧室。
     薛皓淡淡道:“咱们王宫虽然简陋,也不缺屋子住人,我今晚在花厅的小榻躺一会儿,明日再让铜镜准备别的屋子。”
     薛子佩最怕的就是这个,今天薛皓让出了卧房,保不齐明天就因为愧疚让出皇位。
     “殿下,这是国王的卧室,怎么……”薛子佩急了。
     薛皓食指放在唇边:“小点声,他睡着了。”又道“不过就是个卧房,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都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薛子佩不好再说什么,神色紧张的退了出去。
     薛皓又对铜镜等人道:“你们也退下吧。”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
     薛皓突然感觉到一道幽幽的目光看着自己。
     我就想虐薛皓,艾玛这是我笔下最可怜的男主了。
     薛皓抬起沉重的眼皮,瞬间就清醒了,薛恒穿着白色的里衣,正凉凉的看着他,手中握着一把剑,剑尖正对着他的脖子。
     “薛恒……你!”薛皓惊了一声。
     薛恒冷冷道:“别说话。”
     薛皓果然住口了。
     薛恒剑低着他的脖子,却不动也不说话,他自己不说话也不让薛皓说话,两人就这么互相瞪着。
     过了许久,薛皓又开口:“薛恒,你要杀我?”
     “是。”薛恒冷冷道,“你不要怪我,你的确该死。”
     这是第一次,有人说他该死,薛皓傻了一般,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因为他的确该死,如果不是他,薛恒不会这么惨。
     如果当年他没有出生,先皇就不会把王位传给弟弟,再传给他。
     薛恒就会在周嘉大将军和先皇的辅佐下成为一代雄主,健康平安的长大。
     而不是半生颠沛流离,过着孤独而被猜忌的生活。
     “对不起。”薛皓说,“是我抢走了本来属于你的一切,是我对不起你。”
     薛恒复杂的看着他:“对不起我的人不是你,是你的父亲……”
     薛皓无言以对,不论是哪一个父亲,对薛恒都对不起。
     薛恒将剑狠狠刺进了薛皓的左臂。
     血喷涌而出。
     “你……”薛恒震惊的看着薛皓,“你为什么不躲?”
     薛皓道:“我知道你不会杀我,所以不躲。”他看着惊慌的薛恒,朝他柔声笑了笑,然后自小榻上起身。
     薛恒:“……你还笑得出来。”
     薛皓闷声笑了笑,往他身上靠了靠:“我为什么不笑,你刺了我一剑,我欠你的都还了,无债一声轻。”
     因为他知道,薛恒是一个善良的人啊,寻常人宰条狗都能犹豫,何况是这么善良的薛恒。
     薛恒从未见过如此怪人,嫌弃的推推他:“脏死了,别往我身上靠。”
     “啊……”薛皓痛呼,“你拍到我伤口了。”
     薛恒看他疼的满头大汗,赶紧收回了手,扶着他坐好:“你别动,我去找大夫。”
     薛皓苦笑:“别,先把剑拔出来,我可不想被人看着跟个土豆一样插着个剑。”
     薛恒被他气笑了:“你把剑拔出来,流的血更多。别说你这圆脸圆眼睛的,看着真像个土豆。”
     薛皓:“……”
     用完好的右手在衣服里摸出来金疮药,“赶紧拔剑吧,长痛不如短痛,这药可以止血。”
     薛恒摸过来金疮药,心一横,用力将剑拔了出来。
     王宫的大夫们三更半夜被吵醒,听说殿下受了伤,急急忙忙跑到薛皓的寝宫。
     “你说着大半夜的,殿下怎么能受了伤?”王老大夫狠批铜镜,“你这小孩子,真是不省心,殿下好好的一个人三更半夜的受了伤,你怎么能离了殿下呢。”
     铜镜委屈:“殿下寻常不喜欢睡着的时候有人在,我们只能在院子里守着,今晚更说了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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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