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濮阳也起身，静静看着她的背影，“今天的话，不要再对我之外的人说，不然你还未嫁王侯，就不得不赔上性命，何苦何苦？”
闻言，桑桑心头掠过莫名的情绪，却是转身来，看着濮阳舜道：“世子爷，在您眼里，非王侯正室不嫁的沈桑桑，是不是俗不可耐、贪慕虚荣，势利而矫情？”
见她问得如此平静，濮阳竟反思方才的话有否不合适之处，但言：“我只是善意提醒二小姐，并无嘲讽之意，一早就说过，这里是都城。”
桑桑浅笑：“的确，这里是都城。”
这一句话后，便欠身行礼，告辞而去。濮阳舜有些奇怪，问自己，方才那几句对话，有意义吗？
桑桑离开太白楼时，她的家仆还没回来接她，给掌柜留话叫他们自行回去，便独自走了。入宫那么久，出宫就忙着打理生意，也着实没功夫逛一逛，看着喜气洋洋的老百姓从身边走过，看着孩子们乐呵呵地满大街窜，本该也高兴的她，竟突然觉得寂寞。
非王侯不嫁，是为了通过丈夫的努力，可以让谷地百姓的血统得以正名；不做妾侍，是她骨子里去不掉的骄傲使然。可她是个孤儿，是被商人收养的孩子，是野谷族人。
“沈桑桑，你不觉得矛盾吗？”桑桑苦涩地问自己，“四皇子待你这样好，就因为不做妾，你就要错过他吗？鱼和熊掌，岂可兼得？”
“桑桑。”正在桑桑情绪低落时，背后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她惊喜地转身来看，竟果真是分别数日的四皇子，他一身常服站在那里，瞧见自己是那样高兴。
“家里丫头说，你来太白楼了，所以来找你。”齐纪彰已奔到桑桑面前，他面色微红，似奔波了一番。
桑桑心里喜欢，却不知说什么，四皇子却略有腼腆，微笑道：“这几日太忙了，一直没工夫来瞧你，我怕你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
“是，我怕你以为我有了赵舒月，就会忘记之前说的话。”齐纪彰微有激动，深情款款地看着桑桑，“你等我，忙完这一阵，我就带你回家。”
太白楼里，濮阳舜提着酒壶出来，门外小厮牵马来，接过酒壶问：“主子这会儿回府还是进宫？”
濮阳舜翻身上马，坐于高处，无意间的回眸，却见远处一对男女并肩而行，女子无疑就是沈桑桑，而男子他就更熟悉不过了。
“呵！”濮阳舜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冷笑，“但愿你是真的上心。”
小厮却问：“主子，您往哪儿去？”
“去萧府。”
“这些日子礼部忙得不可开交，萧大人怕是在礼部呢。”
“机灵！”濮阳舜夸一句，又朝那渐行渐远齐、沈二人的背影瞧了瞧，便策马往礼部而去。
这一边，齐纪彰和桑桑一路步行到了家中，却见外头停了软轿，门前小厮说：“大小姐回来了。”
见如是，四皇子便道：“我也没太多时间，要说的话方才都说了，知道你心里明白我就放心。只管同你姐姐说话去吧，此外好好照顾自己，等我来接你。”
桑桑心中甜甜的，一边答应着，一边依依不舍地送他离去。再转身，姐姐那里已得到消息迎出来，看见走远的人，便问：“谁来了？”
“四皇子。”桑桑答着，扶了姐姐进门。
“殿下？”沈柔之有些吃惊，待顿一顿，便将来意说明，“老夫人说你一个人在外头过节太可怜，要我接你家去住几日。”
桑桑道：“好是好，可中秋四皇子大婚，你们不还是要去？我可不想再扮作丫头跟着。”
“我不去，这次毕竟是大婚，我一个妾侍身份不合适，正好你我在家做个伴。”柔之一边笑着，已吩咐家里人，“赶紧给二小姐准备东西，一会子随我走，你们再见看好门户了，回头赏你们。”
桑桑却因姐姐的话发愣，姐姐轻描淡写的“妾侍”二字，却叫她心里沉甸甸，不能舒怀。
傍晚姐妹俩回到府里，萧夫人依旧极客气地招待沈桑桑，她对柔之的好，桑桑也看在眼里，至少不必为姐姐担心。
夜里萧铮和儿子们都不回府用膳，女人们围坐着吃饭，谈起赵国公主，大少奶奶道：“据说是天仙般美丽的女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被赵国皇帝捧在手心养大，在赵国这位公主远比太子还来得尊贵。”
第1章：世子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