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有些意外,目光投向赵舒月,见她笑意欣然,自己也推却不得,正抬手要取杯子,濮阳一道目光射过来,意思似:你可以选择不喝。
桑桑愣愣地看着他,无语的目光下,也似在问:可以吗?
可濮阳却已转过脸去,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桑桑想了想,最终伸手取杯,先向赵舒月遥祝,而后仰头饮下。
春芽满意地里去,直到瞧见她俯身与赵舒月低语,濮阳才开口问:“为什么要喝,她不能饮自然有夫君代劳,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找你。”
“你不开心?”桑桑倒不在意。
“没有。”濮阳哼了哼,答,“是非常生气。”
桑桑忍俊不禁,转过身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若不喝该多尴尬,你若是女子我便让给你了,可你是男人,其他女人的酒凭什么叫你喝。”
这一句话,她随口而出说得自在,边上濮阳舜却呆住半晌,他发自内心地喜欢那句“其他女人”。
此时台上一曲终了,女帝带头击掌,更宣内侍派赏,殿内徒然静下来,便见齐泰举杯向帝王祝酒,众臣自然相随,桑桑有意看了眼赵舒月,这一回她却自己小抿了一口。
然九王爷敬罢酒,并未坐下,而是徒然将目光投向濮阳舜,但又仿若无视桑桑的存在,朗声道:“舜儿你和殿下是老夫看着长大,如今淳亲王妃身怀六甲,我就快做叔公,你却为何仍不婚娶?”旋即转向众人笑道,“难不成咱们四公主不答应?”
全场哗然,齐雅宓没想到叔叔会来这一出,且一时将濮阳舜不娶的缘故都推在自己身上,且如今两个妹妹都出嫁,再不能以年龄做推辞,一时不知如何为自己解围,濮阳舜却满脸正色地起身应道:“晚辈已向皇上表明,要为先父守孝三年,而四公主如无瑕美玉,是齐国瑰宝,怎好由晚辈耽误三年青春年华。”
莫名地,众人听见这句话,齐刷刷将目光投向濮阳身边的桑桑,桑桑倒非镇定,而是僵滞了面上的表情,于是在心里数了数,嗯,三年后我二十岁,还不老。
可这般一想,脸上忽而做烧,忙低头饮酒掩饰过去。
自然席上不会冷场,众人知道提及濮阳诚女帝会心痛,忙有人岔开话题,即便尴尬僵硬,也生生把气氛转折过去,齐泰不得趣,少时也默默退下。
又一曲奏响,殿内哗然一片,不时齐雅宓翩然起身到母亲身边,“儿臣多喝了几杯,想去歇一歇。”
女帝摆手答应,见女儿转身,忍不住唤:“宓儿……”
“是。”齐雅宓驻足,却只见母亲满面犹豫之色,半晌终是随口吩咐了句,“别吹着风。”
雅宓答应下,悄然离去,在偏殿歇不过半刻,耳畔还缭绕丝竹声乐,眼前还是濮阳舜的一举一动挥之不去,心头正烦,有宫女说淳亲王妃来了。
果然赵舒月须臾后出现在眼前,笑吟吟问一句:“妹妹原和我一样,不耐烦这份热闹。”
雅宓冷笑:“旁人只当你我高贵冷艳,殊不知是难耐吵闹。”
“春芽。”赵舒月轻唤一声,递过一道目光,小丫头忙机灵道,“主子们见惯了热闹自然不喜欢,奴婢们还想去开开眼界,倘若主子无视,奴婢们就在殿外侍候,既能远远瞧着,您这儿也叫得着奴婢。”
雅宓识趣地跟一句:“你们都随春芽去吧,仔细些。”
于是侍女结伴而去,偏殿内一时寂静,姑嫂二人沉默片刻,赵舒月开口道:“择日不如撞日,事情是妹妹提出来的,可说要等等的人也是你,今日的情形你也瞧见了,还要等吗?”
齐雅宓冷着脸,目光透过窗户远远看着宴会上摇曳的霓虹华彩,低声道:“他今日也把话说绝了,三年,既然如此,这三年他也不能和桑桑……”
“妹妹,三年能发生很多事,你真的不怕?”赵舒月步步紧逼,亦冷笑,“何况咱们这么做对表兄没有什么实质地伤害,反是我,要大度隐忍,亲自让丈夫的身边有另一个女人占半壁位置。”
“嫂嫂若委屈,大可不必理睬我。”雅宓微怒,她们都是天之骄女,谁能让谁半分。
赵舒月忙笑:“我若委屈,还在今日?对我而言,一个小女子相比江山王位,真真什么都不是。”
“你我不必旧话重提。”雅宓讨厌舒月动不动就端着她那副伪装的大方宽仁。
第1章:心动即是错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