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舜离开女帝时,齐纪彰早已离宫,雅宓却一直在外头等他,见了面便笑:“四哥和萧大人不欢而散,哥哥他难得如此暴躁的脾气,沈桑桑的魔力,究竟有多强大?”
“她若真有魔力,此刻还会身陷囹圄?不过是个小女子,尚不及雅宓你半分。”濮阳舜淡淡而笑,意欲告辞。
齐雅宓却道:“倘若这次她难逃一死,你会如何做?”
“我相信齐国的律法。”濮阳舜的淡定,直叫人看得心内抓狂,他稀松平常地说,“如果律法到了不值得我去信任的地步,那届时我再做什么,就由不得谁了。”
“说到底,你果然还是会为了她拼一次。”雅宓眯眼冷笑,“能不能告诉我,她在你心里,究竟有多重?”
“不是有多重,是整个心都是她的。”濮阳舜直白而答,仿佛完全不记得眼前的女子,对他一往情深。
果然齐雅宓心内大痛,脱口而出道:“对着我说这样的话,你不会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你不是说不会伤害我么?可是……”
“把你当妹妹,有什么不能说的?”濮阳舜淡然,索性正视着表妹道,“若你我不是表兄妹,那一段之后我必然再不见你,不该让女子心存念想,是每一个断情的男人最该做的事。可是你我有着斩不断的关系,你我一辈子都是表兄妹,既然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那我索性素直坦白地对待你,至少我问心无愧,而你几时能洒脱,就不在于我了。再如刚才所说那些事,你若不问我我如何会对你说?眼下你问我,我若不答你又是梗在心头。雅宓,能不能活得踏实活得潇洒,全在你自己。”
“为何对着我总是长篇大论的道理,你就不能哄一哄我,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齐雅宓微微含恨,言至最后,竟是哽咽,“你不要这样对我,不要逼我!”
“逼你?”濮阳舜的心一沉,看来他还是不得不去面对一些事实,见四周无旁人,索性道,“不论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当日在九王爷的寿宴上我说的那些话,并非恭维你,雅宓,不要让自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不要和那些低贱龌龊的人为伍,不值得,若是为了我,更不值得!”
齐雅宓心跳急速,一张脸涨得通红,她不得不承认,她可以在任何场合任何时候秉持一个公主的高贵姿态,唯独面对濮阳舜,她会变得毫无办法,再有大概就是母亲了,难道姓齐的人,注定要被濮阳氏降服吗?
“你能说这些话,不就代表你心里在这样想么?”雅宓冷笑,退后一步道,“又何必说得冠冕堂皇?你这是哄我,还是骗我?”
濮阳舜知道,雅宓受心魔所困,自己眼下怎么做对她而言都是伤害,一时后悔起来,只恨自己不该太冲动。
“实话告诉你,没有谁害赵舒月,沈桑桑就是被陷害的,你们查不出凶手,她就难逃罪责,弄不好就会因此没命,濮阳舜,你仔细想想该怎么做。”齐雅宓恨一声,霍然转身要离去,可才走两步胳膊就被拽住,转身来看,面前是濮阳舜峻冷的脸。
“该怎么做,眼下我就告诉你。”濮阳舜气势逼人,叫雅宓不敢看他的眼睛,挣扎着要往后退,口中含含糊糊不知说些什么。可濮阳舜却紧紧捉住了他,低沉道,“我已经和姑姑说得很清楚,即便要沈桑桑死,我也不会做任何妥协,但我一定不会让沈桑桑死。”
雅宓彻底被激怒了,或者说她觉得自己最后一丝尊严被撕毁了,濮阳舜一定知道了什么,他一定早将自己看透,母皇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要自己牢牢把握,可从一开始她就明白,濮阳舜是不会妥协的。只要母皇松口,自己就能做和事老,就能为沈桑桑讨得一条命,但事实上,纵然濮阳舜肯妥协,她都从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开口和他谈判,她做不到,对齐雅宓而言,这才不啻为最大的耻辱。
“好啊……大家走着瞧。”齐雅宓几欲落泪,甩开了濮阳舜的手,冷笑道,“往后不论如何,请你别再自以为是了,别以为我对你有多情深,没有了早就没有了。你若再用些话来刺激我侮辱我,莫怪我不客气。濮阳舜,看清你自己的身份,掂一掂你的分量,我是齐国的公主,你算什么东西?”
听见这样的话,濮阳舜的心稍稍一定,不论雅宓是否因为恨才说
第17章:剪不断理还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