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月浑身一震,心若擂鼓,半晌才笑问:“怎么说这个,咱们不是早就约定好了吗?”
“今夜突然感慨了,就想对你说说。”齐纪彰应一句,伸手去将妻子的枕头摆好,轻轻推她躺下道,“你好好调养身子,往后还有好多好多的事要和我一起担当,你若病怏怏的可怎么行?”
“纪彰……”
“咱们总还会有孩子的,这一次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不管有没有人伤害你,母皇既然已作下这样的决定,想必是顾及了很多,你我若纠缠不清,不见得有什么好处,孩子没了就是没了。”齐纪彰既温柔,又严肃,“咱们把以后的日子过好,一切都能重新来过。”
说赵舒月心虚也好,说她敏感也好,总觉得丈夫这几句话,话中有话,她几乎不敢直视齐纪彰的眼睛,只是勉强笑着,敷衍着,“好,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齐纪彰轻轻抚过她的面颊,眸中的神情,是怜惜里带着几分异样,俯身轻轻在舒月额头留下一吻,柔声说:“早些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你也是……”努力吐出几个字,赵舒月根本不敢开口说话,只怕一张嘴就绷不住那颗颤抖的心,只怕一张嘴就会把事实全盘托出,其实此时此刻她还没想好,究竟要不要对丈夫坦白这一切。
“睡吧,我走了。”齐纪彰为妻子掖好被子,转身便往外头去。
赵舒月伸出手来,但终究没发出声,她还是不敢开口不敢说话,甚至不愿意见到丈夫的脸。
“公主。”不久春芽折返,见主子情绪激动,心里也十分忐忑,方才她并没有走远,只怕王爷和公主闹起来,幸而无事,可越这样安静,又反越让人心神不宁。
“他为何要对我那么好,他一定是知道了所有的事,可对我却只字不提,还许诺我未来……”赵舒月泣不成声,抽噎着向春芽倾诉,“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对不起他,春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公主啊,王爷既然不计较,咱也不想不就好了?”春芽倒还冷静,劝说道,“日子总还要过下去的,最不能忍的是王爷,他都忍了,您有什么不能忍的?”
赵舒月停止了哭泣,直愣愣地看着春芽,许久才回过一口气来,叹:“你说的对,他都不提不问不怪我,我何苦咬着不放,何苦折磨自己又折磨他,明明不是我们的错,却偏偏……”
“公主,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春芽说着,试探了主子的神情并无异样,才道,“依奴婢看,您就别管那个沈桑桑了,王爷和她好也罢,不好也罢,咱们都不管了。您瞧这一出出的,哪件事和她脱不了干系,这样的瘟神,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瘟神,她就是瘟神!”赵舒月恶狠狠咒骂,“当初就乖乖地答应我,在府里做个小妾不就好了,哪里会有现在这么多事,是我太善良太纵容了。沈桑桑……”
“主子。”
“你不必劝我,什么事我都能忍,唯独这个女人,有她就没有我。”
“万一王爷知道了,为了那个沈桑桑和您闹翻可怎么办?”
春芽一语点醒赵舒月,的确,今次的事纪彰若已知道真相,也就意味着知道自己故意陷害桑桑,他不计较自有他的道理,可这并不代表将来在发生什么事,他也会原谅自己。
可这一切,又全为了那个沈桑桑,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一想到那个女人,我就好憋闷,胸前像堵了大石头一样,怎么也摆脱不了。”
春芽又劝:“如今沈桑桑跟了忠亲王,就是沈桑桑心有二意,忠亲王也不会再让王爷和她接近,您就不要多操心了。”
“傻丫头,你忠心耿耿地跟着我,只晓得服侍我照顾我,从没想过你自己的事,你心里没有情没有爱,所以不懂这一些。其实我哪里是容不得沈桑桑的存在,而是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心里有别的女人,就会难受。那种恨那种委屈那种怨念,好像除了让那些女人去死,就再找不到别的方法来抒怀了。”赵舒月已收了泪容,冷笑道,“时至今日,我也拗不过自己了。”
春芽低眉想了想,轻声道:“主子总要和王爷过日子的,有些事不如让春芽去做,万一惹出什么祸端,也赖不到您的头上。”
“你要做什么?”
“奴婢早就对您说过,要除去沈桑桑何必兜那么大的圈子,一把刀一碗毒药就足够了。”春芽目露凶色,抬头来严肃地盯着主子道,“这一两个月您好好保养身子,别再管外头的事了,至于那个沈桑桑,就交给奴婢吧。”
“春芽……”
“公主,您听奴婢一回,好不好?”
 
第27章:质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