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一切,有养育自己十几年的父亲口中说出,一字一句都那么真实,至少在当时,桑桑想不到任何可疑之处。
可她就是不信,仿佛身体本能一般,无法相信这一切。
然不能否认,她的心在隐隐作痛,一怨养母若真就是生母,为何临死都不相认?二怨梁勇给予自己这一切,背后有太多的利益权衡。三怨……便是濮阳舜不在身边。
“你几时来接我?”所有的幽怨彷徨最终化作这一句,桑桑呢喃着入梦去,却不知自己已受风邪所欺,翌日清晨玉响来时,便发现主子烧得昏昏沉沉,根本叫不醒。
梁勇昨天便知道桑桑一直站在风里,本想着让她冷静一下也好,却没想到她才受长途奔波的身体根本扛不住,太医都皱眉说烧得很厉害,若不能退烧,怕是要伤了脏腑。梁帝不免盛怒,又不能怪罪什么人,唯有叮嘱太医悉心看护。
可是直到夜里桑桑仍不见起色,偶尔醒来,意识也不清醒,若与之说话,便会哭泣,一哭就喊的是濮阳舜的名字,凄楚可怜之态,与平日的她完全不同。
雅宣过来瞧见一次,心疼得也直掉眼泪,遭梁勇斥责后被遣送回去不许再来探视,自己则寸步不离地守护着,温和地哄着哭泣的桑桑,如是反复折腾,直到深夜桑桑终于平静地睡下,太医也告知皇帝公主的高烧退了,他方才离开。
翌日桑桑完全清醒,但大病一场气色很差,更倒了胃口完全没有能力进食,直到梁勇下朝过来探视玉响提起,才被皇帝盯着硬塞下一碗米粥。
“你还在和朕置气么?你瞧朕的眼神,好似狠毒了。”看着桑桑蜷着身子有心躲避自己一般缩在角落里,梁勇怒色低沉地说,“你这一病,濮阳舜那里若知道,只当朕虐待你,万一引起误会矛盾,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桑桑垂首不语,梁帝又道:“玉响可曾告诉你,你昨天哭了好多次,回回都喊濮阳舜?”
“骗人!”桑桑倏地抬头看着梁勇,用了全身力气说出这两个字,气势十足的样子不过一瞬,就拗不过虚弱的身体又绵软下来。
“玉响。”梁帝唤人,待玉响到了跟前,便命她说昨天的事,提起雅宣过来也哭过,桑桑终是信了,如今这皇宫上下,大概只有雅宣还能信一信。
“叫了……又怎样。”桑桑嗫嚅着避过了皇帝的目光。
梁帝坐下来,语气中带了几分玩味:“如果传出去,那些争着来求婚的国家和部落的皇子王孙们,可不都要去找濮阳舜的麻烦?”
桑桑恨恨地看他一眼,努力地用力说:“濮阳舜叫我转告你的,别打我的主意,除非是和齐国和他通婚,不然你敢把我嫁给别人,他就……”
因梁帝目光里的眼神越来越严肃,桑桑竟说不出那半句唬人的话了,心中感慨:皇帝毕竟是皇帝。
梁勇却摇头,似叹:“濮阳蕊大概更早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你以为她急着将自己的女儿指婚给濮阳舜是为什么?不就是怕有一天你的身份大白天下,朕会提出让你和濮阳舜联姻么。”
桑桑嘟囔:“那有何不可,你还和雅宣联姻呢。”
“雅宣一个小公主而已,濮阳舜呢?”梁勇嗔怒地瞪着桑桑,“你是烧糊涂了么?朕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装傻?濮阳舜是如今女帝最大的依靠,她怎么能让侄子分出精力为梁国所牵绊?”
桑桑冷笑:“所以说我们这些小公主,就是你们天子王爷们手中的筹码。”
梁勇不以为然,只转了笑颜:“怎么,你承认自己是公主了?”
第59章:病中呓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