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认得,你化成灰我都认得。”桑桑的眼泪夺眶而出,几步扑进男人的怀里。
来者竟是濮阳舜,不管他如何到得这内廷,可就是真真实实地站在了桑桑面前,搂着怀里的小人儿,心也定了,只嗔道:“你就不能说一句好话么,什么叫化成灰啊?”
分别数月,再相见却以玩笑话开场,可是说完这几句,再没有人开口,御花园礼花轰隆声隐隐传来,更衬得殿内静若无人,许久之后,桑桑的呜咽声才将此打破,她伏在濮阳舜的胸前微微颤抖,捂着嘴哭泣。
“不哭了,听话。”濮阳舜好心疼。
“带我走吧,带我走。”
濮阳舜掰开桑桑的身子,低头问她:“梁勇欺负你了?”
桑桑摇头,哽咽难言。
“不要哭了。”
“带我走吗?”桑桑几是央求。
濮阳舜抿嘴不语,他心里是否定的答案,可看着桑桑伤心如斯,实在说不出口,对她的溺爱已经能让他冒险深入梁国宫廷,还有什么不能做呢。
“真的想离开吗?你在这里会很安全,你不是自己也说过,可以让我放心地去做要做的事,然后……”
“可是我太想你,我以为我会坚强,可我做不到。”桑桑自己抹去眼泪,楚楚可怜地看着濮阳舜,“不知道你离开齐国往这里来也罢了,一知道你来了,却被拦在关外不得入境,我就疯了,可又要装出无所谓的态度,太难了。”
濮阳舜微笑,将桑桑拥入怀,“委屈你了,傻丫头。”
“我承认,这里的每个人都对我很好,好像我真的就是皇帝的妹妹,是金枝玉叶,可另一方面,又明知道梁勇他对我有所隐瞒,甚至有所企图,我很怕自己的存在某一天就会给谁带去麻烦,而那个人千万不能是你。”桑桑呜咽着,如撒娇般道,“知道他不让你入境,防贼似的防着你,我好恨。”
突然一个激灵,问濮阳舜:“你又怎么入境,怎么到这深宫的,难道你在梁国宫廷里都有内应?”
这一问,桑桑看濮阳舜的目光略有些冷,政治的深不可测,叫她觉得自己和濮阳之间总隔了些什么。
然这样的隔阂在濮阳这里并不存在,他只是淡然一笑,从腰际摸出一只锦盒递给桑桑:“有这枚御印,我只需乔装更名,便可自由出入梁国。不过现在要还给你,你自己收好。”
“你用了?”桑桑诧异且不安。
“用了。”濮阳的口吻有几分不屑,“用了就必然惊动梁勇,恐怕他都猜到我此刻在这里见你吧。”
桑桑不可置信地看着濮阳,略有结巴地问:“你们……这是闹着玩吗,如果他现在冲进来抓你,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束手就擒。”濮阳似在玩笑,却不知戳痛了桑桑。
“什么叫没办法?濮阳舜,你知不知道,我就像个傻子一样在你们之间存在着,我好像能猜到你们要做什么,可你们往往又出人意料。就现在吧,梁勇前头跟我说绝不让我们相见,可你又告诉我,他大概是知道你来了的,他软禁我封闭我,我什么都不知……”
桑桑很激动,渐有些语无伦次,濮阳却拥紧了她,温和地安抚:“冷静,什么事都没有,我不会有事,不会有人来抓我。”
“我只想知道我一个普通的女人,有什么利用价值,你们要争谷地也好,争国土也好,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承受不住了,我只想跟在你身边。”桑桑呜咽,在梁国深宫的隐忍和伪装,快磨尽她的棱角。
濮阳舜竟是笑她:“这才住了多久,我的桑桑就变小女人了?梁勇倒有手段。”
桑桑踢他一脚,怨气道:“我是认真的。”
第3章:相见容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