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齐国对阵,你就要回到齐国去,回到你母亲身边去,彼时至今,朕心里都不曾想过要和你的母国对峙,泱泱齐国,梁国之力与之抗衡,只会落得最总两败俱伤的局面。朕并不傻。可是朕既然需要可靠的友邦,就必须也在其中做出些什么,朕现在做的,就是想尽快促成他们重新建立稳定的皇权和朝纲。雅宣,长痛不如短痛,你的母亲和兄长,早晚会反目。而我也不希望濮阳舜这样的天子骄子和人才,将来隐居深山,他该得到天下,也许你的母亲曾经是错,但她可能为齐国开辟了新的未来。”
那一刻,雅宣莫名地佩服起了自己的母亲,于政治,她几乎完全不懂,她只是渴望天下太平,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们可以预见十几二十年的未来,再如何深爱自己的丈夫,她也会记挂故国和亲人,无法与皇帝争辩,最终也只无奈地说了句:“可以不要伤害我母亲的性命吗?”
保不保得住濮阳蕊的性命,决定权并不在梁勇的手上,他不曾干政齐国,只是想给濮阳舜制造一些机会,而濮阳舜必然不会弑杀自己的姑母,可齐纪彰,就完全不好说了。
眼下天下兵马都在濮阳舜手上,齐纪彰虽然也握有兵力,可濮阳蕊能在后宫一手遮天,能撂倒皇后,能逼死先帝,也绝非泛泛。她的身后,也有着雄厚的势力支撑,一旦正面与儿子发生冲突,结果难料。
而在梁勇眼中,这对母子都不够资格成为齐国的帝王,他希望看到濮阳舜能成为新的帝王,齐国能在他的手里,扭转扭曲的皇权。友邦的强大,是依附更是保障。
数日后,除了在赵国各个城镇安顿赵国百姓的人马之外,濮阳舜率领大军退出了赵国境界,赵国境内大权暂时有梁勇派王大臣管理,他不疑梁勇会反悔独占,但大军没有去齐国也不往梁国走,而是停在了谷地之外,又一次不再前行。
濮阳舜自获悉桑桑暴毙的消息后,一直沉默不语,下属将士们也不敢多问,如今又停在谷地不走,所有人都以为将军来此,是为了悼念亡妻。
这一日濮阳舜正在营帐之中,突然有侍卫跑来,说梁国韩平原送来书信,濮阳舜接信来看,心中疑团解开,这几日他在剧痛悲伤中,仍对一切抱有很大的疑惑,他不信梁勇保护不了桑桑,果然如愿了。
可是这一刻,却又想笑也笑不出来,因为梁勇“威胁”他,想要夺回桑桑,要么带大军攻打梁国,要么,就以齐国帝王的姿态,迎娶桑桑。
“将军,萧大人来了。”濮阳舜正对着信函发呆,却见萧致慎风尘仆仆赶来,难以置信,“你怎么来了?几时出发的?”
萧致慎累得话都说不出来,他素来不善骑射,如此长途跋涉,真真是为难了他。待坐下缓过一口气,才说濮阳舜这边捷报还未到京城时,他就出发了。本以为半途中能遇见濮阳舜带兵归来,谁知道一直走出边境,濮阳舜这边也没有要回去的动静,他不得已继续赶来,半途又听说大军来了谷地,总算是找到了。
濮阳舜难以理解:“你好端端的找我做什么?你自己来的?还是……”
“当然是我爹了。”萧致慎冷笑,可又说,“另有一个人,也给我递了消息,我现在夹在中间,不为难,因为为难的是你。”
“我?”
“哎……桑桑怎么就死了?你怎么回事?”萧致慎也在半途中获知梁国公主暴毙的事,一边担心妻子柔之要在家哭晕过去,一边又不得不继续来找濮阳舜。
“桑桑没死,我问你为什么来找我?”濮阳舜不耐烦。
“桑桑没死?”萧致慎大为惊讶,“我得赶紧回去告诉柔之,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哭得死去活来,她最惦记这个妹妹。”
“致慎,我问你……”
“你急什么,左不过那两件事!”萧致慎竟是带了几分怒意,自然他的怒意,不是冲着濮阳舜来,冷冷道,“我爹代表齐纪彰让我告诉你,把军队送入境内,你离开,赵国土地归你,你可以在赵国,自封为王。”顿了顿又说,“女帝则让我通知你,不要把军队带入境内,带最精锐的回去,用这路兵马遏制齐氏势力,而后她要把江山交付在你的手上。”
“他们都对你说了?”濮阳舜无法理解,“对你一个人说的?”
萧致慎苦笑:“大家都彼此明白对方要什么,还用得着遮遮掩掩吗?现在朝廷的局势,已经不再微妙,很是明朗呢!大家就等着谁先动手,再一次改朝换代。我们兄弟一场,我不劝你做任何事,总之你站哪儿,我也在哪儿,和我爹相悖也无所谓。”
第19章:生死之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