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
其实桑桑没什么不放心的,她了解濮阳舜,知道两人的感情有多深,至于是否有后宫存在,她明白这些事现在考虑毫无意义,将来总会要为了什么放弃什么,人生哪有那么顺意的。可她心里就是不踏实,莫名的不踏实,恐怕只有再见到濮阳舜,才能释怀。
“桑桑……从前你和皇子殿下的事。”柔之想起来,怯怯地说,“听说如今他疯了,每日嬉笑怒骂的,皇上不拘着他,也不让他做任何事了,这一辈子吃穿是不愁的,可日子就不知道能不能过下去。”
“是吗?”桑桑没忘记在边境齐纪彰要强暴他的事,但已不在恐惧痛苦,只是觉得这个人往后是死是活,都和她没关系了。
“太后把那个赵国公主接在宫里安胎,不让他们夫妻相见。”柔之感慨着,“听说太后派人把府里那两位侧妃也断了生育,不知道太后想做什么。”
听说濮阳蕊下如此狠手,桑桑才吃惊了一些,为什么要把他身边的女人都断了生育,皇太后是要让自己的儿子没有子嗣,不让任何可能威胁濮阳皇朝的人存在吗?那赵舒月腹中的胎儿养在宫里,不是凶多吉少?
桑桑不是要怜悯这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只是觉得那胎儿无辜,若不生出来也罢了,倘若生下来再活活弄死,何必做这份孽。
“你别总胡思乱想,宫里不曾动乱,只是换了个主子,所有的事都井井有条。”柔之继续安抚妹妹,“皇上多能干你也是知道的,哪儿需要有你操心的地方?你安安生生去做皇后,哪怕什么事都做不来呢,慢慢总会好的。”
“姐姐说的容易。”桑桑面对姐姐也无需掩饰,“我还顾忌那位四公主呢,我不讨厌她,可心里就是不舒服。”
柔之该说的都说了,也是在不知道该怎么劝妹妹,翌日与丈夫见了,提起这些事,致慎嚷嚷道:“皇上亲自去请四公主,往后四公主要帮您一起协理后宫呢,当然现在她是长公主了。”
“和我一起?”桑桑蹙眉,天知道在这件事上,她有多小心眼,“她要永远留在宫里?”
“那也不至于,出嫁就会离开吧。”致慎正经说着,“皇上的意思,大概就是怕你觉得一时半会儿无法适应宫廷生活,四公主是自小长在宫里的,皇太后把她当儿子一样栽培,没有什么是她不懂的。”
桑桑意识到萧致慎现在对自己说话,已经以“您”称呼了,姐姐私下里或人前还依旧改不了,这边是他们夫妻自小教养的差别,想必齐雅宓之于自己,也是如此。
桑桑突然生出不服气,她凭什么就不如齐雅宓,濮阳舜不也没做过皇帝吗?她怎么就非要做不好一个皇后。
自那一日后,勤奋地跟着柔之理清皇室成员和彼此的关系,又天天缠着萧致慎给她讲宫廷理解,韩平原虽然懂得也多,但梁国之间毕竟存在差异,给她更多的是鼓励和建议,真真如兄长一般,温柔地守候着。
这一路往都城进发,濮阳舜这边诸事也渐渐上手,宫廷内外井然有序,皇后未归来,齐雅宓以长公主的身份为他主持后庭,如此少不得流出一些传言,都说皇帝最终回娶了这个表妹。
只是明明他们婚约在前,但皇帝已昭告天下正来都城的那位才是皇后,且派出的仪仗也是皇后规格,那这一位,不是皇贵妃,也要是贵妃了。
且说雅宓料理后宫之事,实则因多年没有嫔御,后宫空虚,本没什么繁琐的事要做,如今她留下料理,为的,却是桑桑的封后大典。不论是皇太后还是诸大臣的意思,帝后大婚可免,皇后的册封还是不能免,一来是对皇后的尊敬,二来也要以此昭告天下,显示天威。
濮阳舜本担心桑桑会不乐意,雅宓笑说:“可不就因为你是个大男人?你哪儿懂女人的心思。大婚的确太过繁琐,可册封仪式,也可看做是你们的大婚,对桑桑而言,她的人生里就有一场婚礼了。就是我……也曾如此期望过。”
彼时濮阳舜不知说什么好,雅宓却淡然一笑:“皇上且放心,臣妹不会纠缠您。再说嫂子多厉害,臣妹领教过,我可不想被她记恨。等皇后归来,我就出宫去。”
雅宓说要出宫,并不是玩笑,虽然未出嫁的公主必须住在皇宫,可如今都不是齐氏皇朝了,她这个长公主名分本就不正宗,也无所谓这些礼教束缚。问濮阳舜讨了原先的王府改建公主府,往后她要一个人住在那里。至于婚配,暂不考虑。
第29章:长公主之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