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最后就这样没有结局的结束了。郝碧云看着韩陌带捕快们离开，突然觉得人生如戏。
那个被自己称为父亲的人也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会这样谢幕吧。
从小自己就只是父亲众多子女中的一个，容易被无视的存在。先天的病症让自己根本无法习武，所以连得到父亲的关注都做不到。小时候总觉得高高在上的父亲就是自己的神，希望得到他的哪怕一个眼神就知足了。可是，一直到自己长大，这个愿望都没有实现过。
母亲是当地商贾的独生女，知书达理，却只是父亲众多姬妾中的一个，因为得不到父亲的宠爱，便把所有的心思都给了自己。教自己读书，教自己识字。那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女子。
自己一直很努力，一来是想回报母亲的付出，如果学得不好她会失望的吧，二来就是希望有一天家宴上父亲可以看自己一眼，夸奖自己一句，或者哪怕是骂自己一句也好过无视啊。
有时山庄里自己的弟弟妹妹会离开，听说是被父亲派出去历练了，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羡慕啊，而自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如果不是因为是长子，恐怕早就被丢弃了吧。
后来机缘巧合，自己遇见了一个高人，习得了一点儿皮毛，先天的原因让自己无法成为高手，但是那时的自己以为这样父亲至少会多看自己一眼，以为这样父亲就会对自己和母亲好一点。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自己的父亲杀死自己的妹妹，自己永远不会知道那些所谓离开的兄弟姐妹都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亲身父亲的手里。而父亲杀死那个妹妹的原因只是因为她在玩耍的时候毁了容，以后不能用来联姻，对他没有用处了。就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就要抹杀一个人的存在。
“云儿，你都看见了？”父亲擦了擦手，看向被抓住的自己，似笑非笑。
“是……是的……”自己以为他要灭口，因为自己也对他毫无用处，一时吓得直哆嗦。
“云儿，我不需要没有用的人，听说夫子表扬了你的策论？所以好好读书，将来混个官位，不然……”自己知道，他没说完的话不过是如果没有用了，就等着被杀死吧。
“是，父亲。”自己太弱小，除了照着他说的做，没有其他选择，自己学的那些保命的招式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吧。
“不要想着逃脱，我只要轻轻一用力，你就没命了，所以不要想着反抗。”父亲将手扣在自己的喉咙上，真的是轻轻用力，自己就觉得空气越来越少，呼吸困难。
“咳咳，咳咳。”总有一天我会脱离你的，带着母亲离开。“父亲，我可是你的长子。”父亲的年纪也大了，杀了自己还有谁能继承家业，那些所谓出去历练的弟弟妹妹恐怕已经坟头草都有人高了吧。
“那是以前，现在你不是了，我的大弟子才是我的长子，虽然我也才知道，但是至少现在我可以不用只将就你一个了。”自己讨厌他的笑容，在他眼里世界上除了能利用的人和不能利用的人以外没有其他了吧。
那时的自己就明白，自己对于他而言只是工具罢了，那么自己总得有些保护自己的方式，于是开始更努力地习武，虽然不过是三流的水平罢了。
第一次见到王大人，他是当地的县令，有举荐人当官的资格，父亲动用霹雳门的势力，将自己举荐给他，不过也许因为自己本就是胆怯的人，所以一时慌张，没有表现好。王大人送上去的名单里没有自己。
父亲知道后大发雷霆，对于他而已，自己已经是失去价值的东西了，在他的眼里没有通融，也没有改过的机会。当他的手再次扣上自己的喉咙的时候，自己以为死定了。
“我不想听理由，你知道我不留无用之人。”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他的子嗣过吧。
“我……”只是自己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他最后没有杀死自己，母亲阻止了他，然后用她的命为自己换得了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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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郝碧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