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洛言收剑走到老人的面前。
“今天不错，继续。”老人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是。”
一身黑衣的洛言又回到树林里继续一成不变地练武，或者现在的他更应该被称为洛影。这些年，练武的时候都是洛影出来了，洛言习惯地躲进自己的世界里。
还记得曾经的自己，温润如玉，温文尔雅，甚至还有点儿天然呆。
自己本来是帝都里大户人家的公子，虽然是庶出，但是也没有被欺负，哥哥姐姐都对自己很好。他们的保护下，自己养成了有些顽皮的性格，偶尔还会捣捣乱什么的。那时的自己才真正算得上是一个孩子。
不过后来八岁的时候遇到了师父，被他带到山上，自己的生活就乱套了。有时自己会想，如果没有遇到师父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呢。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师父教自己的都是杀人的方法，断七情，灭六欲。听说他曾经是盛景皇朝的一个大将军，后来退役了，就隐居在这里。恐怕事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吧，不过师父很少和自己说他的故事，自己也不会去问。
那时年少的自己还不懂，有一天，自己的双手上会染上鲜血，怎么都洗不干净。那时的自己厌恶并痛恨着自己的命运。
那是自己十岁的时候，那是一个午后，阳光暖暖的，自己在树林里习武的时候，看到了那团白色的东西。是一只受伤的小兔子，很可爱，毛绒绒的，这么小的一个生命缩在自己的怀里，仿佛稍稍一用力就消逝了，那么脆弱，又那么美好。
自己把它偷偷地养在了自己的房间了，可是，也许是自己害了它吧，当自己把它带回来的时候就注定了结果。因为师父不喜欢自己有同情心，他说那会害死自己的。
当师父把它摔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当师父命令自己杀了它的时候，看着那双无辜的眼睛，自己根本就下不了手。
“杀了它，不然我就杀了你。”师父冷冷的话语回荡在耳边。
一整个晚上，自己抱着它坐在窗边，什么都不愿去想，却不得不想很多，是不是真的如同师父所说的，只有能够狠下心对自己的人才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么我的命运又在哪里。
第一次，自己偷喝了师父酒窖里的酒，是不是醉了，就什么都不用去在乎了，可是只是越来越清醒，举杯浇愁愁更愁。
后来自己还是狠不下心来，所以就放了它，看着它消失在树林里。
可是师父却一次次把它送到自己的面前，命令我亲手斩断这份温情。
自己依旧一次次把它放走，哪怕下一次师父还会把它送回来，却依然保存着某种奇怪的坚持。之后的日子，自己依旧每天很努力地练武，可是偶尔会想不起来自己做过什么。
直到那天自己清醒过来以后发现那只小白兔死在了自己手里，曾经的温暖只剩下冰冷和浓郁的血腥味了。这时自己才不得不承认自己也许变成了两个人，而自己叫另一个“洛影”。从此，阳光再也不是原来那种暖暖的感觉了。
其实自己也害怕，因为渐渐发现另一个自己残忍，嗜血，无情，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是被自己逼出来的，而他一直都在做着自己所不愿意做的事情。只有这样，自己还可以傻傻地欺骗自己，自己还是干净的。
本以为这样已经足够了，可是还不够。当师父将自己带到一个小门派附近，告诉自己必须一个不留的时候，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那不是小动物，那是一条条人命啊，而且自己甚至不知道杀他们的理由。
师父总是说，有的时候，杀人不需要理由。也许那是他从战场上得来的经验，但是那不适合自己。
被包围的时候，被砍伤的时候，准备逃亡的时候，自己迷茫，自己想挥下手中的剑，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于是，第一次主动地把身体交给他，洛影，请你帮我……
看着脚下的血，看着遍地的尸首，看
第50章洛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