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辰?”
听得唤声,初辰回过神来,一眼撞进楚华离疑问的视线中。
她忙摇了摇双手,有些结巴的道:“我……我听说,听说你受刑了,特地……特地来看看,若不是为了我和宁儿,你也不会闯太医院,这样一来,就不会被圣上责骂,更不会挨打了……我十分对你不起……”
楚华离示意福安放下茶壶,一边倒茶一边满不在乎的说:“原来是这事儿啊,你能来看我,我心中很是欢喜,你不必愧疚,我们可是朋友呢!在这宫中这么多年,只有你们将我当做朋友,为朋友做些事情,那不是很应该的?”
他将茶递给初辰,继续道:“再说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是个男人,又是个习武之人,那五十杖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的……”
“尽吹牛!殿下那日可是都昏死过去了,只吓得奴才六魂都没了……”
“福安!”听得福安小声的嘀咕,楚华离忙喝止了他。
初辰听了,心中倍觉难过,眼里仿佛看到了当日楚华离满身鲜血躺在刑椅上一动不动的场景。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深深的福了一福,再抬眼时,那眸中的泪珠在烛光下闪闪发光。
“都是我们连累了你……”
见初辰哭了起来,楚华离使劲瞪了福安一眼,将他轰了出去,而后挤出一脸笑容道:“你看你,怎么好端端的哭了起来?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可不许掉眼泪,否则不是咒我吗?”
初辰又好气又好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嗔视他一眼。
这一眼顾盼生辉,似一汪清泉盈盈流动,又似满天星斗藏在那眸中,昏黄的烛火中,楚华离觉得心中似有一阵微风吹动了几许涟漪。
初辰自袖中掏出一物,有些不好意思的递给楚华离。
“上次,你救了我和宁儿,又因我们而受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谢你……身无长物,这是我自己做的香包,里面是晒干的蔷薇花,若是不嫌弃,你,便收下吧……”
说到最后,初辰只羞的头都勾了起来。
楚华离一把抢过,满脸惊喜。只见元宝制样的香包,湖青色缎面打底,上绣几枝柳条,交缠摆动,那针脚细密整齐,竟是上等的绣工。
“这是你自己做的?你竟还有这般手艺!”
楚华离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香包,口中赞叹不绝。
“先前只以为你饱读诗书,擅长舞文弄墨,琴棋双绝,没想到,这些小女儿家的东西,你竟也做的这般好……初辰啊初辰,你这才情,真是令我折腰啊……”
说到最后,楚华离竟装模作样的垂首向她行礼。
初辰忙拧身躲开,掩面啐了他一口。
一阵风又呼啦的吹了进来,烛火轻摆了一下,房中迅速的暗了,又明了,初辰看了看门外,估摸了下时辰,心里盘算着外面交接的守卫快要回来了,既已亲眼见得楚华离平安无事,也不便再多留了,当下初辰便欲离去。
楚华离知道宫中守卫的兵士就快来了,也没有强留,唤过福安,将她悄悄的送出去。临行前,见初辰衣裳单薄,取过自己的披风欲给她,被她拒绝了。
她知道,现在楚华离刚受完刑,无论是为他,还是为自己,都不能再多生事端,拜别后,裹紧了衣服,便迅速消失在了呼啸的风中。
福安送完初辰回来,见自家殿下还在桌边把玩着手里的小香包,心生顽皮,一把抢了过去。他自幼卖身进宫,那时因没有钱去打点,又在宫中没有熟人,所以管事太监没有好脸色的将他打发到了不受宠的大皇子身边。
这些年,他一直跟着大皇子,尝尽冷暖,却只忠心为他自家的主子。皇上不宠爱,皇后又特意的压制,因而这庆余宫也没有旁的太多的下人,楚华离与他相伴日长,也并没有真拿他当个下人看,在这宫中,有什么心事也只会与他说。
“呀,这初辰姑娘手艺可真好!依奴才看,比这宫中的绣娘还要厉害呢!”
“拿来!”
楚华离抢了一把,奈何身上的伤未好,没有抢到,只隔着桌子拼命的瞪着福安。
福安看够了,双手递了回去,伸着脑袋讨好的道:“殿下,您下次去那边玩的时候,能不能带上奴才啊?”
“你去干嘛?”
楚华离珍重的将香包藏入怀中,斜睨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杯,好整以暇的喝着茶。
福安立马换上一张苦瓜脸,可怜巴巴的模样。
“殿下,您不能自己玩的高兴,老让奴才一个人独守空房啊,奴才也想结交几个朋
第9章 夜半探望(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