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都是放晴的好天气,林端若也只在自己宫中闷不过,没事便在廊下坐着晒晒太阳,再不然就去如意宫里看看柔嫔,同柔嫔一道为她即将出世的孩儿缝制小衣裳,小鞋子之类的东西。
柔嫔虽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不擅言语,但她一手女工却是极为出色,绣出来的花草虫兽看着都是极为生动传神的,比之宫里的绣娘都还要出色上两分。
林端若端祥着柔嫔绣好的花样儿,总是连连的赞叹,非要柔嫔现在便许她,日后抽空也要为她绣个一花半草的香包,手帕之类的。
柔嫔因着之前中毒之事,变得更加谨慎细微起来,以前还会出宫去附近转转,如今只连宫门都不出,成日里只在她自己的宫内待着,安安静静的等待孩子的降生。
林端若知她心思重,自己心底也怕她再出事儿,所以也不强勉她,除了自己每日无事便去她宫中与她闲聊解闷做伴之外,私底下更是与刘太医嘱咐了又嘱咐,只一定要再多加小心。
皇后的事,也连着搁了好几日未曾再有动静。
禄才悄悄的去找旁人来打听,私底下告诉林端若,近两日的早朝上,中书令江台利连同几名大员一起,向皇上上了折子,奏折中说皇后娘娘下毒谋害后宫嫔妃与龙嗣之事,已属证据确凿,此等重罪,居然发生在一国之母身上,实是让人痛心,应该重处。
同时,因着皇后出身左丞相府上,当今的太子殿下又是皇后之子,左丞相在朝堂之上手握权势,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所以如今发生这种事,实是很难断定此事与左丞相不无关系,请皇上再继续追查下去。
禄才说完后,低声道:“江大人这折子虽是上的颇合圣意,但是未免里面的话语也有些牵强了,即便皇后娘娘此番定了罪,又是左丞相之女,可左丞相完全可以推说不知情啊,如此,圣上也是没有办法的。”
林端若倚着柱子靠坐在廊下,暖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看上去,那肌肤白里透粉,竟几若透明一般,如一块上好的美玉雕就的完美五官,当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之时,禄才甚至觉得,连那刺目的阳光都失去了温度与光彩。
“禄才,你可曾听说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
林端若伸手拂了拂裙角,将那一丝褶皱抚平,轻声细语的道,
“此时左丞相在他自己府中,应该是急的不行吧,这件事情,虽说明面上是跟他没关系,确属皇后娘娘自己在后宫中所为,可是,毕竟是他的女儿,出自他的府上,毒害的又是龙嗣,他根本没办法将自己干干净净的摘出来,圣上那里,也只是缺一个引子罢了……”
“如今,中书令江台利大人便悄悄的得了圣意,当着朝臣的面,递上了这个引子,可见圣上是铁了心的整治左丞相了,至于证据嘛,哼,禄才,你忘了我是如何更换身份进的这大顺后宫吗?对于上位者而言,只要他们想,那便是什么样的证据都可以随手捏造的……”
禄才满脸会意之色,而后,他小心看了一眼林端若,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张口。
林端若发觉了,一双美眸就如那还未化的白雪一般,干净透澈,却又清冷之中自带入骨的风情,她轻轻的将视线落在禄才的面上,柔声道:“怎么了,禄才,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无妨,你且直说吧!”
禄才沉默了片刻,终于大着胆子,开口低声道:“主子,禄才虽只是这宫里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宫人,生的一条贱命,但是却也知忠心二字怎么写。主子娘娘您对禄才家人有恩,禄才虽无大智,却也知恩图报,这辈子都必定唯主子您是从!您的意愿,便是禄才的意愿,您想得到的,禄才拼了命也会使出全部本事来帮您得到!”
林端若听了,面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一双眸子认真的看着禄才。
禄才以往从不敢与林端若的视线对视,这次却是大着胆子,不闪不避,任林端若仔细端祥着他的双眼。
过了一会儿,见禄才眼里的坚定之色欲加浓烈起来,林端若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悯意,微微扭过头,轻声道:“禄才,其实你很聪明,真的很聪明,那么,你又是否知道我想在这后宫里得到什么呢?”
“权势!”
禄才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林端若微有些意外的又重新看向禄才,她丝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讶之色,下一刻,她却又嫣然一笑,这一笑只如春日里的百花齐放,让人看见这世上最美好的景致。
“禄才,我该如何来夸你呢?你真的是很聪明!我不知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心底的欲望的,我便好奇了,那么,你又是否知道我要这权势来做什么呢?”
禄才这次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主子,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愿与外人说。禄才不会去打听主子您到底想做什么,禄才也不会随意的探究,今日与主子说的这几句话,只是禄才自己向主子您表明心迹而已,请主子娘娘您放心,日后,禄才这条命便是主子娘娘您的!”
林端若听
第140章 表忠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