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边近身伺候的人最近都发现了一件事情,连日来,皇上的眉头只皱的越来越紧了,黑着脸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林端若看在眼里,却只仍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烂漫模样,撒着娇的嗔怪着皇上,问他到底为什么每次来正元宫时都是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还带着那么多的奏折,是不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
皇上听了,只是揉着眉心,另一手亲昵的搂过林端若,闭着眼有些疲惫的叹气道:“朕最近暗地里悄悄派人去查南阳王的事情,发现他不止在自己的封地上大肆敛财,甚至还打着皇亲国戚的名号,借着朕的名字,将手竟还伸到旁的地方去了。朕的朝廷里,那些拿着朕给的俸禄的人,竟有不少是在私底下替他南阳王做着事情。甚至朝廷明令禁止的盐铁运营,他也私下里偷偷的倒卖……哼!朕以前真是疏忽了,只以为有着淑妃在宫里,他顾念着自己的女儿,又是朕的亲叔父,怎么也不会太过胡来!可如今看来,这南阳王竟是比左丞相还要胆子大,他难不成以为,朕这皇位是替他坐着的不成!”
林端若听着,心里有些意外,更多的却是暗暗的冷笑。
但面上却仍是一副温柔淑德的样子,只伸出一双纤纤素手,替他轻轻的按压着太阳穴,柔声道:“楚郎莫要动气。这南阳王不是还不敢在明面上乱来吗?端若只是一介弱女子,不懂朝廷大事,但是端若想着,他既然不念亲情,又这般不尊君臣之道,那楚郎可就不能再敬着他是长辈,对他退让了。不然让那南阳王知道后,肯定背地里要笑话楚郎,还以为楚郎果真是怕了他呢!”
一番话徐徐说出,皇上的脸色愈发阴沉了起来。
林端若心知说到了皇上最忌讳的地方,却仍是不动声色的继续道:“淑妃娘娘也真是不应该,那虽是她自己的父亲,可是,古话说的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家应从父,可出嫁了,却是要从夫的啊!楚郎您是她的夫君,她便应该首先向着您的,她父亲私下里这番作为,她就算不好直接说出口,也应该在楚郎跟前儿早早的做个暗示,这样楚郎也好早做提防,也不至于现在让那南阳王白白的占去了那么多的便宜!那些,可都是属于楚郎国库里的啊!”
“哼!”
皇上突然发了火,一拳就重重的捶在了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林端若这几句话,不轻不重的将南阳王的过错又引到了淑妃的身上,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南阳王是淑妃的亲生父亲,淑妃就铁定知道南阳王所做下的这些行径,她却视皇上为外人,护着自己的娘家,将皇上蒙在鼓里,这是皇上最忌讳的事情!
“看来这么多年,朕对淑妃确实太过宠溺了,宠的她都忘了,朕首先是这大顺朝的帝王,而后才是她的夫君!”
皇上眼里闪着幽暗的光,低沉的声音中满是不满。
林端若看着皇上,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没说出来什么。
这副奇怪的样子被皇上看到了,他抬着看向林端若,拉着她的手皱眉问道:“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怎么一副想说又不说的样子?你在朕的面前,从来都不曾这样过,有什么你就尽管说给朕听好了。”
林端若看着皇上,眼里还是有着几丝犹豫,到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也是端若在宫里听来的一些闲言闲语,没有真凭实据,当不得真,还是不说了,端若倘若在楚郎面前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说出来,怕是要成罪人了。”
她越是不肯说,皇上心里的疑心越重,非让林端若说出来,林端若却闭着嘴巴怎么都不肯说,到得最后,皇上只板起了脸,林端若看着皇上果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了,似乎是更害怕惹皇上生气,想了想,便咬着嘴唇犹犹豫豫的说了出来,这一说出来,果然让皇上只气得,顿时伸手将书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
“端若最近听宫里一些人私下里议论说,皇后娘娘已经在楚郎跟前儿失了宠,太子殿下之前百般求情而不得,说明楚郎已不似从前那般再信任疼爱太子殿下了,所以,淑妃娘娘便开始动了一些旁的不该动的心思了……”
见皇上满脸怒气,额角边青筋都高高鼓起的样子,林端若忙扶着皇上的肩,紧紧的挨着他,软声细语的道:“楚郎,您不要生气了,您看,端若都说了不能讲的,听听就罢了,都是宫里那些长舌妇私下里传的,淑妃娘娘与您有着嫡亲的关系,您又是她的夫君,二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她不可能在背后算计您的,您别多想,也别生气了……”
林端若越是这般说,皇上的怒气却越是重起来,一言不发,只半眯着眼,良久才吐出一句话,
“朕说过,若是朕亲手给的,只管放心的接了去,若是朕不愿给的,动了半点抢的念头,便是该死!”
林端若只装做听不懂,边娇声安抚着皇上,边心中连连冷笑。
过了几日,禄才悄悄的告诉林端若,皇上借着南阳王为朝廷辛苦一生,理应安享晚年的名号,又赏了他不少的钱财和一个虚号,却借此派去了一个朝臣,明着是帮南阳王打理事务,事实上却是将南阳王封地上的一应管辖权尽皆收了回去。
林端若似乎是在意料之中,只问道:“那南阳王有何反应呢?”
禄才
第153章 忌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