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端若一觉睡醒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了,林端若在紫烟与雨梨的搀扶下起了身,只觉得肚子越发的重了起来,沉沉的往下坠。
她走下床榻,开口便问道:“香梅呢?有没有人陪着她?她今天情绪怎么样?”
雨梨一张小脸上满是担忧,回道:“回主子的话,香梅姐今天在房里坐了整整一天,也不吃也不喝也不动一下的,更不愿说话,现在是春婷与琴欢在那边陪着的,之前林妈妈也去劝了一番,想让她吃点东西,可是也没什么作用,还是不愿意搭理人的样子。”
林端若叹了口气,难过的道:“此事都是因我而起,都是我害了她。”
说着她吩咐紫烟与雨梨为自己简单的梳洗一下,又随便吃了点东西,便着急的去了香梅的卧房看望她。
香梅房里也是灯火通明,林端若进去的时候,只见春婷挨着香梅坐着,低声的在说着什么,琴欢撑着脸颊坐在床铺对面的八角桌旁,一脸无奈的看着香梅。
见林端若进来了,春婷与琴欢忙起身行礼,春婷无声的冲林端若摇了摇头,林端若读懂了她的意思,微一摆手,示意她们都出去。
等她们走后,林端若扶着腰身走到床榻前,略有些笨拙的挨着香梅坐下,伸手将香梅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好半天,才开口低声道:“香梅,你可否恨我,怨我?”
香梅此时对着林端若,似乎才愿意吐露心中的悲伤与难过。
她反手紧紧的握住林端若的手,使劲的摇了摇头,哑着嗓子道:“主子,香梅怎么会恨您呢?香梅恨,也只是恨那个畜牲!我此刻只恨不得用刀,一刀一刀的将那个畜牲给削成人棍!”
林端若眼里散发着如刀一般的利光,她一字一句的道:“香梅,你可否信我?你若信我,你便好好的,好好的活着,活着才能看见我如何去为你报仇!”
香梅那干涸的双眼之中突然又不停的往外涌着泪,她猛的一下扑到林端若怀中,边哭边放声大喊,
“小姐!香梅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
一句小姐,让林端若浑身一震,香梅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唤过她小姐了。平日里一直死死按压在心底的那些怨恨,那些委屈,那些悲伤,那些难过,统统都在此刻喷涌而出。
林端若盯着前方那面白壁,抱着怀里的香梅,面颊上的泪一滴跟着一滴落了下来,
“香梅,你必须要活着!咱们都要好好的活着,活着,方才能亲眼看着咱们的仇人如何去死!”
又安抚了好一会儿,香梅的情绪方才稍稍稳定了一点,林端若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悄悄的自怀里掏出两个小药丸,扔进水中,待那药丸溶解后,方才转身将那杯水递给香梅,让她喝下去。
香梅没有半分怀疑,看着那杯棕色的水,一口便喝了下去。
见香梅全喝下后,林端若才轻声道:“这是白日里刘太医来的时候,悄悄给我送来的安息丸,他心细,想的周到,你此时心情不好,又不肯休息,老想着这些事情,只会让自己更难受,睡上一觉便好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香梅又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又失声大哭了起来。
林端若知道香梅此刻最需要人安慰,也是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她心中万分疼惜,又自责不已,看着香梅这个样子,她只恨不得立时便将那个畜牲,还有皇后,都千刀万剐了才好。
林端若耐心的一遍一遍的温柔安抚着香梅,过了好久,许是哭累了,许是一天一夜没睡,心力交瘁,又许是药力发挥了作用,香梅带着满脸的泪痕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端若看着香梅的睡颜,细心的为她拢好被角,坐着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她没有告诉香梅,那两个小药丸确实都是刘太医给的,只不过,一颗是有助沉睡的安息丸,另一颗,是避子丸。
待林端若一身疲累的离开香梅的卧房之时,门外守着的是雨梨与紫烟二人。紫烟告诉林端若,皇上来了正元宫,已经等了许久了,而且大概是在前朝喝了不少的酒,进殿后便四处嚷着要找她,琴欢与春婷两个便去后殿侍候着了。
林端若轻轻点了个头,吩咐她二人进屋里去好好的守着香梅,然后便在林妈妈的搀扶下向内殿行去。
刚转过长廊,便看到了春婷,正端着一个盘子从长廊另一头过来。
林端若住了脚,等着春婷走过来,这才看到春婷手里端着一个白瓷汤盅,便随口问了句这是什么。
春婷回道:“圣上之前来的时候,饮了不少的酒,醉的颇深,琴欢见圣上醉的太过了,便让我去小厨房煮些醒酒汤来。”
林妈妈多了句嘴道:“不过一碗醒酒汤,听说圣上已经来的有一段时间,你怎的才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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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琴欢的心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