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校完青哥儿和意哥儿学业,郭威将他们两个打发了出去,对柴荣道:“前几日,公主入宫为官家贺寿,见天色晚了就想回去,官家喝得醉醺醺的,直接对公主说这么着急回去,是不是石郎要造反?急得公主只能跪地陈情,保证驸马没有反意。”
李重进嗤之以鼻:“官家就是喝多了,官家把闵帝从洛阳赶出去的时候,就是驸马把闵帝交给了官家。驸马要真想跟他唱反调,干嘛还帮他坐稳皇位。”
郭威脑门直突突,昨天刚夸完他有长进,今日就原形毕露了。不止如今的官家李从珂,当初的闵帝李从厚也忌惮石敬瑭。李从珂起兵进攻洛阳时,石敬瑭原是从太原赶去想勤王,但当时京城夜里又群狼乱窜,甚至跑进了皇宫,李从厚就让人射狼。“射”“石”音近,“狼围”“郎”同饮,宫人皆称石敬瑭为“石郎”,明显是在映射石敬瑭。相遇之时,李从厚大势已去,其随将还大言不惭嫌弃了石敬瑭不保李从厚,先帝李嗣源虽然对石敬瑭有恩,但这恩情在石敬瑭心里肯定不比身家性命重要。实力悬殊,他自然得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阿爷,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驸马手握重兵经营河东,那可是龙兴之处,换了您,您能放心吗?更何况他俩本就不和睦。”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荣儿,你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就是这个理!”
“呃,这话不是我说的……”系统塞给他的书上显示这是宋太祖所言,但这宋太祖是谁,系统死捂着不交代。柴荣也不笨,估摸着就是跟他争天下的人,系统为了确保天下一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他一个人身上,自然要保住这位可以替代他的人。
那又怎样,只要他不死,看谁能与他一较高下。他倒是迫切地想要见见这个人,跟他好好比一比。
郭威倒不在乎是谁说的,他现在关心的是前途和身家性命。
“这也不是官家第一次猜忌驸马了。驸马自知官家心思,参加完先帝葬礼后也不敢上表回河东,整天愁眉不展。他身体原就不好,最后瘦得皮包骨头,连个人样都快看不出来了。还是公主求着太后说情,好在官家还记着太后的养育之恩,又见驸马一副快要不行的样子这菜放他回去。没想到驸马回去之后病慢慢养好,官家又不放心,这才有了寿宴这一出……唉,只怕驸马不死,官家永远睡不上安稳觉。”
如果这里有张桌子,李重进就要拍案而起了,不管不顾地嚷嚷起来:“官家得位不正,先帝还有亲子在世,等杀了驸马之后,肯定要对其他皇子下手!”
郭威的脸都绿了。他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但这话是能说的吗!
就他李重进知道官家得位不正?就他知道先帝还有亲儿子活着?懂不懂什么叫成王败寇弱肉强食,仁义道德只能挂在嘴边,用这些来约束皇家,要真有用唐太宗至于在玄武门打闷棍?
“阿爷,如今驸马如何了?”
郭威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低落:“听说不大好。隔三岔五的抱病,府里的药就没断过。可偏偏这时候契丹扰边,搅得他不能安心,所以这病也没什么起色。”
&
第16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