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不必自谦，在某家心里，郎君才能不输卧龙。”
这顶高帽子的柴荣可不想戴，连连推辞。
留从效知道再这么客套下去，什么都不用问了，便开门见山道：“郎君，我闽国北有吴越，南有刘汉，东有李唐。说句危言耸听的话，可谓朝不保夕。如今正值乱世，各地互相攻伐，成王败寇，某家无话可说。可百姓无辜，如何能使他们避过颠沛流离，兵连祸结之苦？”
他是诚心发问，若虚于委蛇，那便失之下成，柴荣也不再藏着掖着，将自己的想法尽数告知。
“节度使可知秦国为何能一统天下？”
思量片刻，留从效试探道：“因商君变法，秦国力强，故能统一天下。非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即使商君转世辅佐我大闽，恐也难有回天之力。”
“不错，莫说商君，即便卧龙凤雏再生，也难救闽国。”
留从效脸色灰败，却还不死心道：“郎君何出此言？”
“指挥使，容我放肆问一句，你们新君比其父如何？”
拿王延羲和王审知比？那可是拍马都赶不上。
“都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敢问你们这新君可有能辅佐他的兄弟。”
有倒是有，别人不提，只说建州王延政就是难得的有才之人。可这两兄弟的关系，唉，不提也罢。
“岂不闻祸起萧墙？闽国之兴在于兄弟同心，如今兄弟阋墙、骨肉相残、互相提防。闽国之危，不在于强敌，而在内斗。”
“这是天家之事，我等无能为力。”
柴荣淡然一笑，“不止如此。朱文进、连重遇虽有从龙之功，但其以下犯上是杀皇帝，可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你们新君不但不惩处，反倒加以重用，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他们？若再反了新君，岂不是反复无常之小人。”
“天生反骨，反一次是反，反两次也是反。反的次数多了，说不定能尝尝大权在握，君临天下的滋味。若指挥使是他二人该作何选择？”
“某家死也要报效王氏！”猛的一拍桌子，留从效慷慨激昂。
“指挥使高义，柴荣佩服。但不是所有人都像指挥使一般知道什么叫忠臣。”
豪言壮语虽然说了，但留从效对闽国的现状却依旧无能为力。如今的闽国看似风光，实则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那些凡夫俗子只能看见歌舞升平，却看不见繁华背后隐藏的重重危机。
“柴郎君，不瞒你说。我最担心的不是吴越、刘汉，而是李?c所建立的大唐。”
对于这个李?c，不提他才能军功如何，柴荣却是看不上眼的。
他是杨吴大将徐温之养子，原先叫徐知诰，夺国登基不久却恢复李姓，改名为?c，自称是唐宪宗之子建王李恪的四世孙，又改国号为唐。同时追尊父祖四代为皇帝，改奉徐温为义祖。虽然并对徐氏子弟大加封赏，但本质上还是背弃了徐温这个对他有恩的养父！
仅这一条，就足以让柴荣对他厌恶至深。
如果换了他，决计不可能背叛郭威这个阿爷！
第44章登门拜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