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谁,拼了。”张玉芬赶紧拿棍子隔挡。
田翠个子不很高,也不胖,满身的骨骼却很宽大。手膀子上和腿上的筋肉,鼓得很高,是个平常可以和壮年男人比气力的结实女人。张玉芬哪里是她的对手?
田翠几铁锨砸过去,张玉芬反复隔挡,虽然没有打到身上,却累得满头大汗,嘴里却不断地骂着:“你娘个老x,我打死你,都是你们害死了我儿子。”
张玉芬嘴上骂得凶,田翠却进攻得酣畅淋漓。她那头上,用旧蓝布头巾覆盖着又密又粗的满头黑发,这时,一阵用力地进攻,那蓝布头巾不小心散开了,遮挡住了双眼。
张玉芬借此机会,拿棍子打在田翠的手上,那铁锨便落到了地上,她搂头就要往田翠头上砸。
“可别打出人命了!”眼看张玉芬要打上田翠的头,张丽丽突然冲了过来,拉住了张玉芬劝架,“乡里乡亲的,差不多就行了。”
张玉芬也不敢打死人,见张丽丽上来拉架,赶紧住手了,停下来呼呼地喘气。
田翠这时候,已经重新弄好了蓝布头巾,便低头去捡那铁锨。
刘牛兰赶紧过来,这边拉住了田翠说:“你们不能这么打,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以后村里咋见面?”
“娘的x,今天我就是要打死她,害得我儿董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又欺负到我家门口了,是条狗还得给条活路,这还让人活不让人活了?”田翠不忿,挣扎几下去捡铁锨,刘牛兰死拉着不放手。
田翠见无法捡起家伙,便唾沫横飞地与张玉芬对骂起来,两个人一边骂着,一边将自己的袖管卷起来,卷完了左手的袖管,又同时卷起了右手的袖管。田翠粗野黑大,而张玉芬则一贯蛮横,两人都是村里的骂架高手。刘牛兰与张丽丽见她们手里没有家伙,知道再斗起来,也不过是口舌之利和一般的拳脚相争,便都放了手,由着她们对抗起来。她们都心想,让她们好好地撒撒气也好,免得积怨太深,将来也还是要爆发的。围观的群众,也都纷纷后退为她们腾出地方,一场罕见的对骂大战马上就要拉开序幕。
这两个人又蹲下身去,卷起了裤管,围观的群众更加兴奋,议论纷纷,说她们肯定会骂个尘土飞扬,骂个天昏地暗,骂出世界级重量级拳王的风采来。
这两个人把四条裤管都卷到四个膝盖上面去了,眼看着身上没什么东西可以卷了,两个人都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狮子吼,
“咦——”田翠未开口了,先拉一声鼻哨子,“你个张玉芬,天天装得像个贵妇人,你觉得你混的很牛,别忘了当初你是什么狗样。”
“耶耶耶!”张玉芬也不甘示弱,开口先拉个韵律,“看你一天天的装柔弱,看见你老娘立马就懂了什么叫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伺候个残疾狗,天天掏大粪,生个儿子也是个傻种。”
“我儿子傻种,你儿子就聪明?聪明还不是让雷劈死了?如果多吃鱼可以补脑让人变聪明的话,那么你和你儿子一对儿至少得吃一对鲸鱼。”
“怪会骂啊!这两片嘴唇,切切倒有一大碟子。”
“你的牙如同天上的繁星,色泽鲜艳,相距甚远。”
“你就像根苦瓜,穿得这么清凉,长得这么败火。”
“春天都过了,你还在发春做什么,原来发春不分季节的啊。”
“和你接触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喜欢狗,狗永远是狗,人有时候不是人。”
“像你这种的家伙,唱戏只能演一坨粪,比不上路边被狗洒过尿的窝窝头。”
“你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
“你是吃饱了的牛犊子——草包。”
“你是肮脏他娘的肮脏——肮脏死了。”
“你是一个耳朵大,一个耳朵小——猪狗养的。”
“你是二十一天不出鸡的蛋——坏蛋。”
“你是五百块分两下——二百五。”
“你是老肥猪上屠——挨刀的货。”
“你是芝麻地里撒黄豆——杂种。”
“你是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脸。”
“你是狗咬皮影子——没一点人味。”
“你是骆驼生驴子——怪种。”
“你是种地不出苗——坏种。”
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斗得甚是欢畅。
张玉芬边斗嘴,边下了手,冷不防朝田翠脸上扇了清脆响亮的一巴掌。
这还了得!于是战端由此升级,两个女人扭作一团。
群众只是围观,也不便插手。
刘牛兰,张丽丽等人,见他们手里没有家伙,也知道打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也就放纵了让她们动手。
双方除却了后顾之忧,都放心大胆地努力作战,想方设法克敌制胜。
女人打架一般是“不是挠就是抓,不得三七得二八”。
战争的形式是发展的。女人干仗就是一场袖珍战争,无疑也要根据这条理论发展,今天的田翠与张玉芬的大战,就是这种发展的具体实践。
她们知道,今天村里围观的人多,因此,没有落入过去尽力毁伤对方肉体的臼巢,而是以尽
第37章 混战(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