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势汹汹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好几个小时。
站在客厅的窗口前,阮淼淼面无表情的透过窗,看到了那个还站在小区大门口的人。
都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了...
也不知道都在坚持些什么...
眉眼间染上一抹躁意,她抿了抿唇,无意识的攥紧了手指。
明日还要上班,她本该早早睡觉。
然而因为时淮安的这一出,阮淼淼到现在都没有睡意。
外面的雨下了多久,她就在窗前站了多久。
那双眼也一直没从那个人的身上离开。
有些好奇,更多的是烦躁。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还不走。
明明都冻的瑟瑟发抖...
明明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
“呼...”
站得越久越觉得心情压抑,在又一个小时后,阮淼淼缓缓的呼出一口气。
“你赢了。”她说。
闭了闭眼敛去其中的疲倦,在经过了快要一夜的斗争后。
她终于忍不住了。
......
“......”
紧紧地抱着双臂,躲在屋檐下。
时淮安望着外面的雨雾,一声不吭。
心里坚信着那个人会来,她在将要黎明的时候,迎来了匆匆忙忙的那个人。
“......”
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对方脚踩的棉拖鞋上,时淮安眼眸微颤,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接我了...淼淼。”
眼底就像是被点燃的火焰,即便还没有天亮,也依旧灼灼生辉。
“....你有病吗?”
撑着伞站在雨中,阮淼淼一看见她,就气不打一出来。
“我让你别走,你就别走?这么冷的天、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万一我不来了呢?!”
她本来以为……
这样就能逼走她…
“可淼淼来了呀……”
冻僵的面容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时淮安开心的就像是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手指主动拿过阮淼淼攥紧的伞,她将大半个伞都倾斜给了那个人。
“淼淼是不是很冷…鞋子都湿了……”
她注意到了她穿着的拖鞋。
早就被泥水侵了个湿透。
“......不冷。”
语气硬邦邦的没什么温度,阮淼淼一扫对方湿漉漉的衣物,忍了忍,还是没说话。
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恼怒的,她在埋怨自己为什么要下来。
“淼淼别生我气了...好不好...”雨水顺着头发梢往下淌,时淮安一抹水迹,表情认真的承诺道:“我发誓不会有下次了...”
“我以后只想和淼淼好好生活...”
“什么都听你的...”
...
“......”
明亮的眼眸璀璨的好似星空,对这样一双毫无保留的眼,阮淼淼忽然有了一种泄气的感觉。
满心的燥意就像是被什么抚平,她忽然就冷静了下来。
“随便你。”
扭过头不再去看她,阮淼淼迈开腿,率先往回走。
她的脚步很快,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没几下就将时淮安甩在了身后。
.......
.......
*
自从那天捡回时淮安,两人之间的气氛就缓和了下来。
彼此心照不宣,都没有再提起‘帝都的那些事。
生活恢复了平静,逐渐步入正轨。
....
春去夏来,夏去冬来。
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悄然而至。
再有两天就要过年,这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头一回一起过年。
好在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准备起年货来也算简单。
...
写好春联,挂好灯笼。
过年的味道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越来越浓重。
年三十那天,阮淼淼正好是个下夜班。
早上八点多钟从医院里出来,她一边打哈欠一边往菜市场的方向走。
北方过年必然会有饺子,家里材料不多,她得再去买上一点。
...
上午十点多钟。
在街道各处浓厚的年味儿下,阮淼淼独自一人来到了长安街最大的菜市场,购买所需用品。
上午十一点多钟,选购了不少材料的她,孤身从菜市场里离开。
彼时的时淮安,还曾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在哪儿呢...”
懒洋洋的声音满是浓重的鼻音,阮淼淼一听就知道她刚刚睡醒。
“刚买完菜,马上回来。”没什么语气的说完这句话,阮淼淼一扫不远处的路口。
菜市场门口的这个路口,一向车多人多,经常发生事故。
她得多加小心才是。
心里正这么想着,一辆旧面包车就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去,一张陌生的脸映入眼帘。
与此同时...
“要不要我去接你啊...”
丝毫不知道这边都发生了什么,电话另一头的时淮安还正在扒拉衣服,准备洗漱出门。
而电话这边,相隔着一条电话线。
阮淼淼怔怔的看着那个黑乎乎的枪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淼淼?”时淮安没等来回复,不由停下了动作:“你干嘛呢,怎么不说话?”
...
眼睁睁的看着车内的人,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对着那个无声的威胁,阮淼淼垂下眼眸,轻描淡写的应了声:“......没什么。”
她语气平淡的说道:“就是发现自己被坑了...
“坑了?!”
“嗯...”阮淼淼轻轻的笑了笑,“被卖家哄了...赔了点钱...”
“是嘛...那你站在那里别动,我去找你,我帮你讨回来。”
“不用了。”阮淼淼暗叹一口气,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我就回来了,你在家等我。”
......
挂断电话后,一切都顺理成章。
打开车门钻进面包车里,她由始至终都非常平静。
“阮淼淼。”
收回手中黑漆漆的枪·口,再命司机升起车窗。
坐在阮淼淼身侧的男子,似笑非笑的抢过她手里拎着的东西。
“这还准备过年呢?”
那人随便翻了翻,发现都是一些蔬菜瓜果。
随手挑出一颗苹果咬了一口,男子一边嚼一边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上你吧...”
“......不知道。”
阮淼淼盯着他手中的苹果,很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男子笑开了:“搁这儿装什么呢?不知道你能这么淡定?”
“时淮安什么德行你能不清楚?”
“......”
压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些话,阮淼淼抿了抿唇,只好沉默了下来。
瞧见她半天不吭声,男子眉头一挑,也没了吃将苹果的心思。
“说起来我们俩还是挺有缘的...”
扔掉手中苹果,男子一脚踹开了脚边的蔬菜:“如果你当时没有离开帝都的话...也许我会成为你的哥哥...”
像是生怕她不明白似的,男子抬手指了指自己,吊儿郎当的开口:“我是阮总的儿子,也算是你法律上的哥哥了...”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
没错,他其实是阮家的一个私生子。
比起阮淼淼这种身份,他显然更加金贵。
然而阮家落败的太快,这个真相还没等公布就已经胎死腹中。
本来一片光明的前途,转瞬之间就只剩下废墟。
男子可以说是最为愤怒不平的那个人。
“时淮安为了你报复了阮家...害我失去了一步登天的机会....”
越想越觉得生气,男子面容扭曲,情绪波动很大:“她也真是狠...阮家主流一个没放过...”
“不过还好,我逃过了一劫...”
作为一个私生子,没有阮总亲口证明,其实很难证明身份。
他因此而逃过一劫,成了阮总这一脉的最后一人。
“你知道时凌吧...”拿起手边的枪拍了拍,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阮淼淼一眼:“多亏了他,我才能搞到这个好东西...可惜…他最后死了...”
“好在他也算聪明,提前告诉了我你的事...”
这也是他会选择抓走阮淼淼的原因。
时淮安那个疯子,他不敢碰。
但这根软肋,他是碰定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男子眯了眯眼,冷声道:“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但如果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
心里一直担心的事情成了真,阮淼淼的心情别提有多复杂了。
早在时淮安做的那些事暴露而出的时候。
她就很担心会有这么一天。
帝都的那群人有多不好惹,她可是亲身体会过的。
也许那个人是有点手段,以至于之前可以顺利报复。
可那儿会那么简单...
但凡有一处没有处理完善,后续都会迎来许许多多的麻烦。
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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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40:她有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