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拓跋留在这里的金针拿给我,我自己施针。”晏殊言思索片刻,对子珑说道。
“娘娘,使不得,使不得!拓跋大人与太医能为你施针,那是因为他们懂医术。娘娘你对医术一窍不通,又怎能为自己施针呢?若是你施针时出了什么状况,届时陛下定会砍了奴婢的脑袋。娘娘,小德子腿脚快,奴婢便吩咐他去为你唤个年轻的太医来。如此一来,便不会耗费太多的时间。”子珑正欲出殿遣人去唤太医来,转眼便瞧见晏殊言已朝着装金针的地方走了过去,继而将那金针包拿了出来,摊在书案上。
“娘娘,你,你——”子珑见状,当即便吓得脸色苍白,语无伦次。她这主子,果真是随心所欲惯了,想到什么便做什么,根本不计后果如何。她在原地踌躇不已,生怕自己上前阻止时,吓着了主子。若是主子因她而扎错了穴位,届时,自己便成了罪魁祸首。若是不阻止主子,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子珑还在纠结时,晏殊言已捻起一根细长的金针,仔细地打量着手腕上的各个穴位。继而,她便将金针旋转着扎入穴位一分有余。子珑望着晏殊言将金针扎入肉中的那一刻,心都几乎快提到了嗓子眼儿,差点一口气不曾缓过来,晕了过去。她见晏殊言不曾有何异样,脸色也缓和了些,手也不再颤抖,她这才仿若劫后余生一般,双腿发软地走至晏殊言身边,颤颤地问道,“娘娘,你现下感觉如何?”
晏殊言旋出银针,扭扭手腕,亦是有些惊异,答道,“好多了!”
子珑一脸惊愕之色,道,“娘娘,难不成你还会医术?”之前,在御花园时,娘娘这般单薄的身子,竟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掐着皇后的脖子将她举起来,她当时便在心中猜测,娘娘她究竟是何来历。如今,娘娘她竟然能为自己施针,更是令她惊讶无比。
晏殊言听她这般说,先是惊讶万分,继而又分外高兴,对她说道,“子珑姑姑,这便是传说中的医术吗?我只是依照脑中的记忆,下意识地这般做而已。看来,晏晏我以前一定是位极其厉害的人呢!”
“娘娘你与那些寻常的千金小姐不同,既会武,又懂医术,入宫之前定是一位奇女子。倒也难怪陛下会如此宠爱娘娘。只是可惜了,娘娘你失去了记忆。否则,皇后娘娘、云嫔与良妃又岂敢如此欺负娘娘?”子珑有些遗憾,亦有些心疼地对她说道。
“子珑姑姑,你当真不知晓我入宫前的生活吗?”晏殊言问道。失去了记忆,她便觉得,自己的人生仿若白纸一般苍白。她总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好似有很珍贵的东西被她遗忘了一般。
子珑闻言,亦是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娘娘,奴婢对你的过往一无所知。奴婢只知晓娘娘你是四个月前入的宫,当时还是咱们陛下亲自将你接入宫的。娘娘你自入宫起便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奴婢何尝有机会与你交谈?娘娘的来历,这后宫之中怕是无人知晓,也便只有陛下他再清楚不过了。若娘娘委实好奇得紧,便去问陛下罢。只是,既然陛下他不曾与你说起你的来历,那便是不愿与你提及此事!不过,奴婢猜想,娘娘入宫前定是一位快意恩仇的侠女,骑着白马,背着长剑,在残阳如血的黄昏,驰骋在广袤无垠的旷野。”
脑中突然闪现过一幅场景。漫天飞雪,纷纷扬扬,整个世界银装素裹。与她有着相同容颜的少年,一袭银色戎装,骑着高头大马,在雪地上疾驰。身后不远处的府邸前,站着许多送行的人。人影绰绰,瞧不真切,但见那府邸的牌匾上刻有两个鎏金大字:晏府。
“娘娘,你怎么了?”子珑见晏殊言不知想何事想得入神,便伸手轻轻推了推她,一脸担忧地开口问道,“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不是,我只是好像看见了一些人。”好半晌,晏殊言才有些失神地答道。
“可是娘娘曾经认识的人?”
“我亦不知,我只是觉得,那些人对我而言,好像很重要,很重要。”晏殊言答道,面容之间竟带有一丝愁容。
第八十一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