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梳举案齐眉。”
喜娘手拿木梳,口中念叨着,木梳顺着发丝滑落而下。女子的心情却并未如这般的顺畅,僵硬的笑颜始终掩盖不住眼中那浓浓的担忧和不舍。被掩藏在袖中的七星镯散发的光亮越来越耀眼。
“二梳白头到老。”
女子拽在袖中的手骤然收紧,何来的白头到老?
“三梳子孙满堂。”
喜娘放下木梳,小陶笑吟吟的连忙递上石黛,喜娘细心的将石黛磨成粉末,小心的为其描上,又取过胭脂为其施上,递上红纸,卿棉将它放在唇上,紧抿,再次启唇,抬眼望向铜镜,却觉得有些恍惚,恍若前世。
这是我吗?
心里暗暗问了无数遍,却始终没有答案。她以为她若无其事的就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可是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眼前浮起曾经的点点滴滴,那样遥远,却又如斯怀念。
她还没有和他一起重游那如画的落尘谷。
她还没有和他一起大隐于市过过平凡的生活。
她还没有和他一起坐在房顶上上看那云卷云舒。
她还没有和他一起执手偕老……
喜娘从丫头手中结果喜帕,盖在女子的头上,此刻的她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只能等待,等着他的夫君来接她,等着那不知何时会出现的七星连线,等着那不容逃避的离别和心痛。
长庆宫的所有宫女太监都候在房门外和大殿门口,等着皇上祭天归来迎娶。
房中的女子局促不安的坐在床上,是指纠缠,始终没有放开。
掀起盖头,明明清澈的眸子被蒙上了一层氤氲……
感觉脸上的冰凉,刚抬起手,什么东西却顺着指尖滑落而下,原来是泪。记得有人说过,当眼泪要留下来的时候,仰起头,再眨眨眼,泪水便会流回心里,成为血泪。
可是当她仰起头的时候为什么泪依旧毫无知觉的不停滑落,心痛的感觉是什么?她已不知,没有心的人,何曾知道何为心痛……遇到他的那一刻,她以为她为她的心找到了已个归属,却有在他们新婚即将礼成的这一天,她丢失了她的心。
她不知道回去以后她能干什么,一个行尸走肉的人还能干什么?!没有他的她不是她,没有他的她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想做。
门外的吹打声越来越近,她却越来越惶恐不安。
感觉到有人推开门来,朝她走近。
“娘娘,咱万岁爷来迎亲了。”
将两只手分别搭在小陶和小吟的手上,随着他们的步子跨出了门。
虽没有掀开盖头细看,但却隐隐感觉到众人的喜庆之色。愉悦的吹打声入耳,即便心情再如何的沉重,还是忍不住轻笑,这是她的婚礼,今天是她被他迎娶的日子,不管如何黑白流转,这都将是她此生最难忘的日子。
安稳的做进轿中,清晰的听到耳畔传来他低沉的笑声。
“起——轿——”
轿子随声而起,摇晃中,仿佛又看到了那时的落英纷飞,和那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男子……
恍惚中,轿子骤然停滞,轿外纷纷扰扰,嘈杂不断。
“快看!天变了!”
轿中的女子身子一僵,轿子突然落地,身子因为惯性摔了出去。
以为就要落地的那一刻,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她。抬眼,对上的那双始终温柔的眼眸,只是这一次,他握着她的手,却出奇的紧。
时间到了……
&
第40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