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松手,并且几乎决定这么做了。
我吼了一嗓子:“老子不要你可怜,放开我!”
但是“大狙”并没有马上放开我,我觉得他是犹豫了。
直到如今我都不清楚当时“大狙”是怎么想的,这个杀人如麻的狙击手虽然年纪很轻,但见惯了鲜血和死亡,对于我这条生命的消失应该不会表现出任何情绪才对。
但他就是犹豫着没有松手。
大约15秒钟后,当岩土层的松动演变成垮塌时,他松手了,但为时已晚。
我、“大狙”还有咬住我的那条“蟒灵”同时甩了下来。“大狙”和我都被树根带得改变了坠落的方向,直接砸在了石雕上部。我们沿着石雕下滑,但先后抓住了石雕上缠绕的藤蔓,不过随即石雕也倒塌了!
准确地说是一断为二,沿着胸口——也就是刚才“诡雷”所炸出来的那道裂痕——折断为二。
我们仅仅抓着手上的藤蔓,随着断裂下来的石雕上半部往下跌落。石雕的上半部首先跌落在地上,发出“轰隆隆”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间,我和“大狙”都被震到了地上。
因为有藤蔓和石雕的的缓冲,我们这才没有直接摔死,但也摔得不轻,一时之间都爬不起来了。
刚才“大狙”在这个相对密闭的地下洞穴内引爆“诡雷”时,巨大的爆炸冲击波不但把石雕一劈为二,连结构相对脆弱的顶部岩土层实际上也已经受到了重创。而我和“大狙”的这一折腾,更是引发了这次“天花板垮塌”。大量的泥土、岩石、树根还有灰尘从顶部“岩土层”摔下,一时间洞穴里灰土飞扬,把我和“大狙”呛得剧烈咳嗽,连眼睛都睁不开来。
耳朵里也全都是岩石土块从顶部岩土层摔下来的声音,不过过了一会儿,我还听到别的什么声音。
似乎是人在说话,可我一句都听不懂。
一开始我还不大确定,可随着灰尘、碎石逐渐落定,我更加确定那是人在说话,而且是焦急的交谈声。
这里还有人?
我立刻想到断裂的石雕形象——一个人面鱼眼、脚上长蹼四肢长鳞的“鱼人”形象。难道我无意间把在这里被封印多年的鱼妖给激活了。
但很快事实就敲碎了我的想象——枪声响起来了。
“堂堂堂堂”,是AK—47尖利刺耳的射击声。
此时我和“大狙”都已经缓过神来,互相看了一眼灰头土脸的彼此,眼神中都是诧异。不过很快,两个弹道从我们的脑门上掠过,让我们意识到的确有活人出现在这里,而且是持有武器的活人。
我们立刻隐蔽到石雕上半截残骸的后面,探出头向子弹飞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石雕依旧伫立的下半段的脚边,一堆乱石之中,出现了五个人。
这五个人都穿着军绿色的迷彩服,头上打着黄色的头带,手上持枪,腰间挂着武装带。这些人的身材都不算很高大,一看就是东方人种。
五个人中,三个躺在地上,一个人的身下是一大滩依旧在不断扩张的血泊,两个人的脖子折出了一个夸张的角度,明显是被摔死了。另外两个人一个坐在地上,左腿已经折断,甚至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但他咬着牙不断地向四周盲目地射击;而另一个则在那里上窜下跳地开枪,一边还哇哇大叫着。
很显然,这五个人都是本来踏在地面上,随着这里的顶部岩土层垮塌而摔下来的——三死一伤。
此时所有“蟒灵”的注意力都被这两个胡乱射击的家伙给吸引了过去,一时间我们这边的压力到轻了很多。
“大狙”压低声音对我说道:“阮平的人。”
我一愣,觉得“阮平”这个名字有点熟悉,随即想起,在那艘“斯普鲁恩斯”级军舰上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似乎是东南亚一带有名的大海盗,和那个叫“班邦”的少年海盗很有渊源。不过总体而言,这对我仍然是一个比较陌生、遥远的名字。
“大狙”见我一脸迷茫,于是又加了一句:“你看他们脸上的刺青。”
我于是看了他们的脸上一眼,这一看心头就是一凛。
这五个人的脸上,在靠近耳根的地方都有一个纹身,图案是一只张开双钳,扬起尾巴的蓝色蝎子。
这个图案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了——除了南越“毒蝎特种兵”,世界上还会有谁使用过这种纹身?
第113章 暗红色的凶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