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们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沉默以对。
我心底里一股无名火蹿起,扑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大喝道:“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
闵琼的脸上开始冷笑。
她开始用右手抚摸我的脸。女人的手摸在脸上,总是凉凉的,麻麻的。
“少来这套,你他妈……”
忽然间,她右手的五根手指略微蜷了起来,形成爪子的形状。于是,手指上的指甲开始在我的脸上划出印子。
随即,她加大了力度,我的脸上出现了血痕。
但让我惊骇的是,这些血痕并没有给我带来疼痛感。
而是给我带来麻痒的感觉。
痒到你没有办法不去抓,更可怕的是,你抓也只能抓表面上的那层皮。但这种痒是从骨头里透出来的。
我一把推开了她。
“你干什么了?你干什么了?”我有些惊慌地问道,一边忍不住去抓脸。
闵琼笑了。
笑得很文艺,很女神。
目光中却透露出一种冷漠与决然。
笑得我浑身冷汗。我宁愿去看冷鹰那种阴骘无比的笑容,去看冷飙那种放肆狂妄的笑容,也不想再去看她貌似甜美的笑容了。
就在这一身冷汗中,我醒了过来。
眼前一片漆黑,醒来前的睡梦中,我的右手已经在自己脸上狠狠挠了好几下。此时手上全是黏糊糊的液体。
脸上还是痒,我又忍不住去挠。
可是心里面猛地一凛,立刻停了下来。
“阿昆”的惨状浮现在眼前。
我知道,易容的副作用开始显现,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注射那种针剂了。
我四下摸索着,终于在床头摸到一个电灯开关,毫不犹豫地打开。
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手上的血,指甲缝里的血已经凝结了。
我“扑通”一声从床铺上滚了下来,跌跌撞撞进了卫生间。
打开电灯,我趴在洗手池上,隔了半晌才有勇气抬起头,去看洗手池上边镜子里的自己。
这一看,心里头顿时就是一沉。
左半边脸有一些血痕,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那是我自己用手抓挠的。
脸上剩下的部分,还有许多溃烂的出血点。
我整张脸都在溃烂。
彻骨的麻痒感从脖颈一直蔓延到头顶心,连头皮里都无法幸免。
我很想抓,但是我知道,一旦开始抓就会失控,最终会把脸上、头上的骨头都给挠出来。
可是痒得实在难受,我只能用手心去磨。可是我忍不住越磨越快,越磨越快,到后来我猛地意识到,这和抓挠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种麻痒让人发疯,我跌跌撞撞地出了宿舍,顺着扶梯到了甲板上。
我想让清凉的海风吹在脸上,缓解一下脸上的麻痒。
这一招起先还算有那么一点点效,只是甲板上一些守夜的海盗或工人看到我的鬼样子后,全都吓得不轻,纷纷用惊异的眼神朝我行注目礼。而我一旦接近,他们也立刻远远地走开。
我就这样如同游魂一样在甲板上飘荡,脸上麻痒的感觉越来越盛,越来越难以遏制,有好几次,我已经举起手,想去抓挠面部了,但都强行忍住。
只是我知道,这样硬撑下去是没有用的。肉体上的感觉终将击溃精神上的防线——我不相信“阿昆”在把自己活活挠成那个样子前,就不曾试图用意志力去抵抗一下过。
一种绝望的感觉开始在心里头蔓延,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
当我决定放弃抵抗,开始把手伸向自己的脸时,胳膊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
回头一看,是“大狙”。
“松开!”我吼了一声。
“大狙”非但没松开,还索性从后面抱住了我,两只手死死抓住了我的两条胳膊,根本不让我的手能够够到脸。
我拼命地挣扎,拼命地挣扎,一边语无伦次地大叫着,甚至试图用胳膊肘去击打“大狙”的胸部和腰部。
最终,我一个胳膊肘击打在“大狙”的腰部,痛得他一松手。
“塞林老木,大厌头你够狠!”“大狙”骂道。
我根本没空跟他废话,伸手就在脸上抓挠。
抓了两下,只觉得奇爽无比——就好像挠脚癣一样,忍不住加大力度猛抓。
手上顿时鲜血淋漓。
就在我越抓越狠,恨不能把整张脸皮自己剥下来时,我只觉得脑后被人恶狠狠敲了一下,顿时人事不省。
第281章、闵琼跑了[2/2页]